儿也不看兔子,光瞧弟弟就乐不可吱,还要安慰他:“茂哥儿不怕不怕,这兔子。”
茂哥儿晓得是在叫他,头一抬看着姐姐,紧着一张脸,嘴巴噘得老高,伸出小手点点关在竹笼里的兔子,蓉姐儿蹲下来跟他分说:“这是兔子呀。”
茂哥儿摇摇头,又点一点,蓉姐儿看看那几只总有十来斤的肥兔,恍然大悟,茂哥看它们是白的,还以为是大白呢,他果然做了个抱的动作,还拍拍自己的手,平日里蓉姐儿便是这么抱大白的。
蓉姐儿摸着他的脑袋:“这不是大白。”旁边的小丫头拿了菜叶儿,茂哥儿看看她,伸手接过来,捏在手里转了一会儿,张开嘴巴,把头往手上菜叶子上凑,小牙都要咬到了,叫蓉姐儿一把抓住。
“这是给兔子吃的。”茂哥儿看看自家被捉住的手,由姐姐握着送到笼子里去,那几只兔子俱都围过来,动了三瓣嘴,嚼起菜叶来。
茂哥儿“哦”了一声,侧过脸傻呵呵的乐,那边石道上响起脚步,两个丫头一瞧赶紧蹲身行礼:“表少爷好。”蓉姐儿勾着弟弟的肩膀,抬头一看,笑眯眯的弯了眼睛。
徐小郎不意竟在此间遇到蓉姐儿,他身后跟着的捧砚给觇笔使了个眼色,他俩早早就打听好了,特意带了走这一条路,觇笔拿袖子藏住手,在里头比了个大拇指,捧砚得意洋洋,面上去老老实实的站着。
后边这两个眼神来去,前头的徐小郎却不知该如何举动,好容易碰见一回,他自然想跟她说说话,她像又长大了些,原来是一张圆团团的脸盘,如今显出些尖来了,下巴上面一个尖尖,两边又鼓鼓的,看着就讨人喜欢。
再看看旁边那个娃儿,也瞪大眼睛看着他呢,跟她小时候生得一模一样,不知道往后她的孩子是不是也长这样。
徐小郎不知想到甚样事,站住了不动,脸还红起来,幸而天色暗了,两个丫头俱没瞧见,还予他指路:“表少爷,宴摆在水阁里头。”取一个玩双月的意头,月在天心风在水面,也不落了俗。
捧砚见徐小郎一个字儿都没说出来,还盯着看个不住,两个丫头已经在互相jiāo换眼色了,咳嗽一声道:“少爷,可是有什么东西落了。”
徐小郎一下回过神来,口里应了两声,又看看茂哥儿:“不知王家世叔可好。”在路上有过jiāo际,当时王四郎便称是徐小郎的世叔,此时被他说出口来,也不算强攀上的关系。
这是问父亲了,蓉姐儿抱着弟弟站起来,想行礼的,无奈茂哥儿沉手,只口中应道:“家爷往泺水去了,今儿并没到场。”
既搭上了话头,便一句接一句的来了,捧砚做了个举袖子抹汗的动作,直给觇笔使眼色,徐小郎已经在说:“倒多谢世叔路途上关照,船上夜来风急,若不是一件薄袄,定不能顺利下场。”
两个书僮挑了眉毛瞪眼睛,自家少爷竟变的口齿伶俐起来,原来多说一句都嫌饶舌头,如今一句接着一句,蓉姐儿又回:“山水相逢,人在途中,不过举手之劳。”
越说越像是打官腔了,徐小郎略一踌躇,转身道:“去把那只风筝拿来,算是给王家哥儿的礼。”茂哥儿过了今日就整一周了,蓉姐儿点点徐小郎,对弟弟说:“赶紧谢谢。”
茂哥儿知道什么是谢谢,团起手拜拜,徐小郎笑一笑:“小事。”说着站等捧砚过来,两个丫头站在那儿不知是该请了蓉姐儿入席呢,还是等表少爷把风筝送给小哥儿再走,才换了眼色,捧砚已经跑回来,手上拿着一只阳江风筝。
画的荷花荷叶,是徐小郎亲自削了竹片,自家拿绵绳缠出来的,学里有个是阳江人,会做一手好风筝,放上天迎着风还会发出打哨的声音,他做好许久,才削出这一只能发声的来。
捧砚上前去把那只大风筝送到丫头手上,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