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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趁机打击你,笑话你啦。不过,他们也快成为濒临绝灭的民族罗。”

    这时,我想起在电话上把我作为他们内部的笑料和犀吉一起过活的英国人。

    “叫洛伊和叫特里的是房东?”

    “是高矮哥儿俩吗?我们借住他们租赁的套房中的一间。两户都是鹰小时的同伴。洛伊是荒诞片的导演,特里原是芭蕾演员,现在搞芭蕾舞台装置。到了跳不了芭蕾的岁数啦。两个人都四十了。”

    “我还认为他们年轻哩,从电话声音上。”我微带不快地承认。

    “谁都这么认为哩。可一见面,两个人反倒比实际年龄还看老呢。两个讨厌的家伙,可倒是纯正的英国人!”

    犀吉把奥斯汀开得飞快,引擎发出怪声,不得已降低车速,对这车和其他一切他毫无顾忌,独个儿任意攻击。我顺口问他这车是否在lún敦买来,这一来犀吉不胜轻蔑地说:“我哪能买这样的奥斯汀?胡扯淡。从车行租来用的。我自己的白色杰克车留在巴黎哩。”他狠狠的反驳。犀吉过去是否这样发怒过,倒不得不动脑筋回忆一番了。

    “我从白兰地篮里摸出一瓶开过瓶塞的酒,默默然喝了起来。”

    “让我也来一口。”犀吉一手驾车,一面喝了口酒。像只气喘的猫连连咳嗽。斋木狮子吉已死于结核了,我想,但愿犀吉的肺叶不致毁于lún敦极端恶劣的空气和雾气才好,总之是,酒使我俩一年间形成的沟变狭了一些。

    “听说鹰怀孕啦?”我问。

    “嗯嗯。鹰每天都吐哩,妊娠这事儿真够呛!”

    “要生了吧?”

    “这儿没法找堕胎医生呵,我如今算是理解了盎格鲁撒克逊姑娘们的恐怖心理啦。”犀吉没正面回答我随口涉及的问话,说了些嘲弄的话。说完他又喝了口仍在他手上的白兰地,而后送还给了我。

    “不过,鹰为何又不想打发你和阿晓同去巴黎?”

    “我哪猜得透那孕fù的鬼心思。不过,要是你和我把晓送去巴黎,她自然不会阻拦的。非尽快让阿晓乘往北的飞机回东京去不可啊。”

    “你说阿晓要回东京,是咋回事?”

    “阿晓打算让广岛的医院查一下哩。浑身关节痛,经常感到乏力呐。”犀吉实际以yīn暗忧郁的声调愤愤然地说,似乎对谁有所不满。

    一听这,我也心中一震,不禁黯然,我想起阿晓的母亲说她儿子生来便有好运这节语,叫人留下烦躁愚昧的印象。又想起晓对他母亲在羽田机场近乎申斥的大声言词:“我在这儿也罢,到哪儿别处也罢,都一个样。所以,我想到哪儿远处去安身哩。”

    “我一到你的房间,马上要睡觉啦。”我有气无力以可悲的语调说。

    “不能马上睡啊。高矮哥儿俩想搞个晚会欢迎你哩!我出门时,特里正要去招呼M·M。M·M是高矮哥儿俩的女友,和你一会面,那个意大利女子,虽然仍叫M·M,可不是玛丽琳·门罗①啦。这是M·M唯一可悲的笑话,你说可笑不。”“总而言之,我可要睡会儿啦。”说完,我合上眼睛,就在午夜刚过时分,在我初次访问的lún敦,受到洛伊和特里这高矮哥儿俩,还有意大利女子N·N,以及怀孕的鹰子,还有必须检查白血球的阿晓这伙人的欢迎,出席了晚会,尽管我累得要死。我以难受的心情这样想。在极短促的睡眠时间里,做了极度恐怖然而莫名其妙的梦。忽而身子一颤,睁开眼,我们的奥斯汀正沐浴着满月的光,披看一身像瀑布似的雾,穿过高大的林荫树。我怀着像在密林深处忽而迷失路途时战战兢兢的心情。

    ①Marian Monroe美xìng感电影女演员(1926—1962)。“这儿到底是哪儿?”我说,可怀疑己也感到困惑。

    “伯克利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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