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的妻子吗、他低声自语着,“我们等着瞧吧!”
他用一种温和的语气和她话家常,只偶尔chā进来一两
句劝诫的话,让她了解她的忠诚只是愚忠,而她固执地拒
绝合作,已使他处于很尴尬的情况中了:“而且还是在那些
年轻的墨西哥军人面前。夫人,这对你而言是太糟了,你
使我没有转圈的余地,你懂吗?”
然后,剩余的时间中,他只问她一些私人的问题,问
她父亲、继母和她在纽约、华盛顿认识的人。当他提到雷
马克时还严厉地看她一眼,他说雷马克的伤已经痊愈了,
贝元帅勉强同意他加入军团,远离墨西哥城舒适豪华的生
活投入对付游击队的战场。
珍妮整晚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她掀开毯子,使得她的
头无情地悸痛着。
现在几点了?她躺在这儿为这些思绪所苦有多久了?
是整晚吧,从她抵达萨卡泰卡斯的法军总中开始,那种恍
惚的不真实感就使她摆脱了可厌的环境所加诸她的不快。
她所能做的也只有尽力不使唇颤抖,以保持一种高傲不屑
的神情,其实她几乎有种泫然yù位的冲动。
但最后,珍妮还是在她的自尊心驱使下,极力克制住
了。她甚至还强自镇定地感谢杜雷瓦上校把他妻子的睡衣
和睡袍借给她。
“我的小爱丽是个热情的女孩,”他对她说,“有时她会
骑马来此和我共度一两晚!”
珍妮毫无搭腔的心情,现在,她躺在上校的床上,想
到他和她妻子会在此共度好几晚,就觉得有说不出来的厌
恶。
到底发生什么事?他的居心何在?刺眼的阳光从窗帘
shè进来,想到室外的酷暑,珍妮不禁有些倦懒。几个小时
以前,她听到法国号的声音响起,兵士在下面的庭中cāo练
着,但是关在这酷热的小房间里,她有种被放逐的感觉。
珍妮努力坐起,一手去拿床边的水瓶。水是温的,昧
道有些怪异,但至少能够暂时消除她喉中难以忍受的干燥
感觉。
珍妮突然想着,这一切是多么荒谬夸张啊!她真希望
自己醒过来时,发现这只是一场梦,然后我会狂笑不停,
笑这个可笑的梦境。她努力回忆巴黎剧场,那些永远使她
发笑的情节。但她确实在这里,确实置身于一出足堪与任
何戏剧比拟的事件中。
就在昨晚,她结婚了,被丈夫抛弃,还被视为革命党
囚禁起来。真是太可笑了!而且以为斯迪会挺身出来营救
她的想法,更是滑天下之大稽。斯迪绝不是那种高贵、无
私的人,他是冷酷、无情、又工心计的人。现在,他可能
已远走高飞,庆幸自己的安排是多么聪明巧妙。他娶了
她,又把她甩了,而他如果知道其后发生的事情,一定更
会狂笑不已吧。对,他知道她的下场一定很得意,她真的
成了活祭品。
珍妮又在猜测她的命运了。这个房间会成为她的牢房
吗?他们还会审问她吗?杜雷瓦上校会处死她,以杀鸡儆
猴吗?不可能,他不敢这么做!艾富兰一定会和他们所有
的达官显贵朋友及她父亲联络。她会被救,只是这个上校
会留给她这么多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