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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儿,有上帝的审判……”

    大家都不作声了,注视着死者,在胸前画着十字。

    后面有脚步声,姥爷绝望地大叫:

    “你们干什么糟踏我的树莓?啊!”

    姥姥哽咽着,拉着我的手回家去了。

    “他干什么了?”我问。

    “你看见了……”她答。

    直至深夜,外面都挤满了陌生人。

    警察指挥着,大家忙碌着。

    姥姥在厨房里请所有的人喝茶,一个麻脸儿的大胡子说:

    “他是耶拉吉马的人,真实姓名还没查出来。

    “哑巴一点不哑,他招了。另外一个家伙也招了。

    “他们早就开始抢劫教堂了……”

    “天啊!”

    彼德萝鞭娜一声叹息,泪水流了下来。

    我从上往下看,所有的人都变得那么小……

    --------

    第10节

    --------

    星期六的早晨,我到彼德萝鞭娜的菜园子里逮鸟儿。

    老半天也没逮着,大模大样的小鸟儿们在挂霜的树枝间跳跃,地上落下片片霜花,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我更热爱打猎的过程,对结果并不怎么在乎,我喜欢小鸟儿,爱看它们跳来跳去的样子。

    这有多好啊,坐在雪地边儿上,在寒冷而透明的空气中听小鸟啁啾,远处云雀在冬天忧郁的歌儿不断地飘过来……等到我无法再忍耐寒冷的时候,就收起了网子和鸟笼,翻过围墙回家去了。

    大门洞开,进来一辆马车,马车上冒着浓浓的水汽,马车夫吹着快乐的口哨。

    我心里一震,问:

    “谁来了?”

    他看了看我,说:

    “老神甫。”

    神甫,和我没关系,肯定是来找哪个房客的。

    马车夫吹着口哨,赶起马车,走了。

    我走进厨房,突然,从隔壁传来一句清晰的话:

    “怎么办吧?杀了我吗?”

    是母亲!

    我猛地蹿出门去,迎面撞上了姥爷。

    他抓住我的肩膀,瞪着眼:

    “你母亲来了,去吧!”

    “等等!”他又抓住我,推了我一下,可又说:

    “去吧,去吧!”

    我的手有点不听使唤,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激动的,老半天我才推开门:

    “哟,来了!”

    “我的天啊,和这么高了!”

    “还认识我吗?看给你穿的……“他的耳朵冻坏了,快,妈妈,拿鹅油来……”

    母亲俯下身来给我锐了衣服,转来转去,转得我跟皮球似的。

    她穿着红色的长袍子,一排黑色的大扣子,从肩膀斜着钉到下襟。

    我们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衣裳。

    她的眼睛更大了,头发也更黄了:

    “你怎么不说话?不高兴?

    “瞧瞧,多脏的衣服……”

    她用鹅油擦了我的耳朵,有点疼。她身上有股香味儿挺好闻,减轻了点疼痛。

    我依偎着她,许久许久说不话来。

    姥姥有点不高兴:

    “他可野啦,谁也不怕,连他姥爷也不怕了,唉,瓦莉娅……”

    “妈妈,会好的,会好的!”

    母亲是那么高大,周围的一切都更显得渺小了。她摸着我的头发:

    “该上学了。你想念书吧?”

    “我已经念会了。”

    “是吗?还得多念点儿!

    “瞧瞧,你长得多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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