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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岁数不算小,力气还可以,可他们是整条街上几乎所有的孩子啊,寡不敌从,每次回家的时候,都是鼻青脸肿的。

    姥姥,见了我,惊骇而又怜悯地叫道:

    “哎呀,怎么啦,小萝卜头儿?打架啦?瞧瞧你这个惨样儿……。

    她给我洗脸,在青肿的地方贴上湿海绵,还劝我:

    “不要老打架了!你在家挺老实的怎么到了街上就不一样了?我告诉你姥爷,他非把你关起来不行……”

    姥爷看见鼻青脸肿的我,从来不骂,只是说:

    “又带上奖章了?你这个阿尼克武士,不许你再上街了,听见了没有?”

    我对静悄悄的大街是没有多大兴趣的,只是孩子们在外面一闹,我就抑制不住地要跑出去。

    打架我不太在乎,我特别厌恶的是他们搞的那些恶作剧:

    让狗去咬鸡、虐待猫、追打犹太人的羊、凌辱醉了的乞丐和外号叫“兜里装死鬼”

    傻子伊高沙。

    伊高沙皮包骨头的瘦长身材,穿一件破旧而又沉重的羊皮大衣,走起来躬膘驼背,摇来晃去,两眼死盯脚前面的地皮。

    令我产生敬畏之感的,,他一点也不在乎似的,继续向前走。

    可是他会突然站住,伸直身子,瞧瞧头顶上的太阳,整整帽子,刚刚醒来似地东张西望一阵子。

    “伊高沙,去哪儿啊?

    小心点儿,你兜里有个死鬼!”孩子们大喊。

    他撅着屁股,用颤抖的手笨拙地捡起地上的石头子儿回击,嘴里骂着永远出不了花样儿的三脏话。

    孩子们回击他的词汇,要比他丰富多了。

    有的时候,他瘸着腿去追,皮袍子绊倒了他,双膝跪地,两只干树枝似的手支住了地。

    孩子们,趁此机会,变本加厉地向他扔石头。胆大儿的抓一把土撒到他的头上去,又飞也似地跑开。

    最让人难过的是格里高里·伊凡诺维奇。

    他瞎了,沿街乞讨。一个矮小的老太婆牵着他的手,他木然地迈着步子,高大的身体挺得笔直,一声儿不吭。

    那老太婆领着他,走到人家门口或窗前:

    “行行好吧,可怜可怜这瞎子吧,看在上帝的份儿上!”

    格里高里·伊凡诺维奇沉默着,两上黑眼镜片儿直视着前面的一切。染透了颜料的手拉着自己大幅的胡子。

    我经常见到这副惨景,可从来没听格里高里说过一句话。

    我感到胸口压抑得难受极了!

    我没有跑到他跟前去,相反,每一次我都远远地躲开,跑回家去告诉姥姥。

    “格里高里在街上要饭呢!”

    “啊!”她惊叫一声。

    “拿着,快给他送去!”

    我断然拒绝了。

    于是,姥姥亲自走到街上,和格里高里谈了很久。

    他面带微笑,像个散步的老者似地捻着胡须,只是都是三言两语的,没有太多的话。

    有的时候,姥姥把他领到家里来吃点儿东西。

    他会愿意走到他跟前,因为那样太难堪了,我知道,姥姥也很难为情。

    我们对格里高里都避而不谈。只有一次,她把他送走以后,慢慢地走回来,低着头暗泣。

    我走过去,拉住她的手。

    她看了看我:

    “他是个好人,很喜欢你,你为什么躲着他?”

    “姥爷为什么把他赶出去?”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向她提了个问题。

    “噢,你姥爷。”

    她停住了脚步,搂住我,几乎是耳语似地说:

    “记住我的话,上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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