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摇摇头：“我去抓一点伤湿痛的yào，给别人呢。”

    端瑞堂毕竟是百年老店，坐堂的大夫就有数十位。今日何大夫可巧就在，听她说是陈年老伤，yīn湿发病，便开了个方子，让她拿去yào堂配yào。

    端瑞堂的yào柜一字排开，十几位抓yào的伙计手提秤杆，正在忙碌。

    毕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yào房，光抓yào的地方就是五间房子打通，七八十个yào柜一字排开，又高又大，高有丈余。矮的地方要蹲下去抓yào，高的地方甚至需要拖个小梯凳垫着才抓得到。

    张行英靠着自己在这边脸熟，将自己的方子先递了上去。伙计看了看方子，皱眉说：“麻黄今日已经用完了，正着人去后面yào堂拿，要不你们先去后面小房间里等等？一会儿就到。”

    张行英点头答应了，带着黄梓瑕绕过yào柜，到后面一个小房间里去。这里胡乱堆着一些粗制的草yào，弥漫着一股草yào香气。

    张行英说：“这里是端瑞堂pàoyào的地方，不过是应急用的，所以平常也没什么人来，我们先坐一会儿吧。”

    黄梓瑕点点头，在角落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

    张行英等了一会儿，似乎觉得两人独处一室有点尴尬，又站起身，说：“我去看看麻黄送到了没有。”

    黄梓瑕“嗯”了一声，她将头靠在梁柱之上，觉得室内yào气浓郁，侵袭了她的周身。外间传来机械的开关yào柜抽屉的声音，还有隐隐的唱名声。那是伙计们抓yào叫患者的声音。

    室内温暖，yào香浓郁，周围的细微嘈杂声如同催眠曲。

    半个月来内心煎熬，不曾放松过的黄梓瑕，此时缓缓闭上了眼睛。她在眼前的黑暗之中，看见了纷纷坠落的白梅花，看见了一身白衣的李舒白。她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轻声说，别动，我就想抱一抱你。

    如此有力的怀抱，如此温柔的耳语。

    只是片刻小憩，却比一场春秋大梦还要香甜。她在幻梦之中，头越来越低，差点撞到柱子上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看见自己面前的一具尸体。

    就是刚刚让她在后面稍等片刻的那个yào房小伙计。他趴在地上，汩汩的血正从他的脖颈出流出。她坐的地方地势比较低矮，那血眼看着就向着她流了过来，就像一条猩红色的蛇，缓慢地爬向她的脚。

    她一时之间尚不知是真是幻，直到血流快要碰到她的裙角时，她才觉得脑中一凉，立即提着裙角跳了起来，避开那流向她的血流。

    就在她起身的一刹那，只听到“当”的一声，她低头一看，有一把放在自己裙上的匕首，随着自己起身便滑落到了地上，而匕首和自己的裙上，全都沾满了血迹。

    虚掩的门被人一把推开，有人叫着：“阿七，外面都忙死了，你呆这么久干嘛……”

    话音未落，他一眼便看见了趴在地上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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