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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循着山脊线离去。苏提二人则沿着同样的路线,远远地跟在后面。

    剑羚画在地上的是一个“×”记号,也就是象形文字里“通过”的意思,难道它在指点他们离开这片荒漠的方法吗?脱队的羚羊踩着坚定的脚步,避开了一圈圈的流沙,往南而去。

    苏提实在不得不佩服豹子。她不抱怨,也不喊苦,只是秉持着野兽般的毅力求生存。

    太阳快下山时,剑羚忽然加快了脚步,消失在一座巨大的沙丘背后。苏提帮着豹子爬上沙丘斜坡,可是脚下一用力,沙就开始滑动塌陷。她跌倒,他扶她起身,又换自己跌倒。两人就这样带着满腹的怒气和酸痛的四肢,仆仆跌跌地爬上了丘顶。

    沙漠一片赭红,热气不再来自天上,而是从沙石中散发出来。微温的风则使得嘴唇与喉咙更加感到灼热。

    剑羚不见了。

    “剑羚是不会累的。”豹子说,“我们根本不可能追上它。它要是发现草木的踪迹,甚至可以连续几天不眠不休地前进呢。”

    苏提盯着远方的某一点,疑惑地说:

    “我好像看到……不,一定是幻觉。”

    豹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睛为之一亮。“来,我们走。”

    尽管一双腿疼痛难当,却还是听着使唤地往前走。要是苏提看错了,那他们在渴死之前也只能喝自己的尿液了。

    “是剑羚的足印!”

    一连串的蹦跳后,剑羚又慢了下来,一步一步地往苏提所见到的海市蜃楼走去。这回轮到豹子开始怀抱希望了,因为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深绿色的小点。

    于是他们忘记了疲惫,跟随着剑羚的脚印走。那个绿点越变越大,越变越大,最后变成了小小的金合欢树林。

    剑羚找了一处最大的树荫乘凉。它打量着来者,而他们也欣赏着它浅褐色的毛和黑白相间的脸。苏提知道它绝不会因危险而退缩,他们若对它产生威胁|Qī-shū-ωǎng|,它马上可以用角戳穿他们。

    “你看羊须……是湿的!”

    剑羚刚刚喝过水。它正在咀嚼金合欢的荚果,有一些果实没有消化掉,会完整地排出羊体外,因此它所到之处,又能长出新的植物了。

    “土质很松软。”苏提注意到。

    他们非常缓慢地走过剑羚面前,进入树林中,想不到里面比外表还要宽阔得多。就在两棵棕搁枣椰树之间,有几块扁平石头整齐地围着一口井。

    苏提和豹子兴奋地紧紧相拥了一会儿,才取水止渴。

    “真是天堂啊。”苏提赞叹道。

    第九章

    帕札尔前一任的首相巴吉所住的巷弄内,正笼罩在一片愁云之中。巴吉一向是个死硬派,对一切谗言都无动于衷。他曾担任过土地测量工作,因此做事精准无比,对待属下更是冷酷、严厉,绝不通融。由于他对繁重的工作感到不胜负荷,便请求拉美西斯解除他的职务,让他在市区的小屋安享余年。

    其实,法老很早就注意到帕札尔在法官任内的表现,以及他与某些显要之间的冲突,因此便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全力追求真理的年轻法官身上,但愿他能拆穿yīn谋,拯救埃及,而巴吉在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形下,也同意了法老的选择。因为帕札尔无论在进行调查或恪尽法官职守方面,都表现得无懈可击,的确值得他鼎力支持。

    巴吉的妻子有一头深色的头发,长相极不讨人喜欢。她一见丈夫的病情加重,便急忙通知左邻右舍。通常,巴吉都起得很早,独自在大城市里散步,直到快吃午饭时才回来。可是今天早上,他直抱怨说腰好痛。他相信疼痛只是暂时的,并不打算请医生,不过由于妻子非常坚持,他最后还是让步了。

    附近的居民一听到消息纷纷聚拢,七嘴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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