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种状态不是几句话就能劝说恢复的,鹤儿想着晚上来直接拉上她就跑,逃出宫后再慢慢调养吧。
于是道了别,便回去准备了。
潘忠良面色阴郁的从屏风后走来,自言自语道:“想出宫?你还有血债没偿呢!”
他不由得想起他那可怜的如月,官家念在往日情份上姑且放他一马,却唯恐他们情意难断,旧事重演以至于连累他威严无存,只好下令处死了她。
这不怪官家,归根结底都是她梅鹤儿做事太绝。那杯毒酒是他亲自端去的,一生也忘不了如月饮下毒酒时看向他的那无助的眼神,那一刻起,他立誓为她报仇,此仇不报,死不瞑目。
他转头看向贤妃,她早已丧失了往日的神采,他不禁心酸,不忍再看下去,开门离去。
鹤儿回卧琼殿后,拉着霁云在内聊天,说了很多却只是谈心。霁云自然是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她不说,她也不敢问。
夜半,鹤儿出门。霁云并没有睡,起身望着她的身影渐远消失,鹤儿是不让宫人守夜的,但她的厢房离鹤儿的内很近,她有动静她便能听见。之前她也悄悄看到过她深夜外出,只是这一次却有种感觉,她不会回来了。
鹤儿躲着巡卫,一路小跑奔往冷宫。
小心翼翼推开门,发现室内只燃着一盏宫灯,昏暗不明。“娘娘?……娘娘?”边小声唤着边向里走,及床边,撩起纱帐惊讶发现里面居然没人。她心里一紧,恐怕出了事。
刚一转身,突然撞到了一片黑东西身上,惊吓中她差点叫出声,忙捂上嘴。定睛一看,不正是贤妃娘娘嘛!居然自己还知道穿上黑披风,遮的如此严实,看来还没疯透。
她心里感到些许安心:“娘娘,等一下跟着我走,记住千万不要说话。”换成以前自然不需要这些废话来侮辱她的冰雪智慧,可是鹤儿不确定现在的她是否具有正常人的思维,要是跑到半路她突然叫起“救命”,引来了巡卫就功亏一篑了。
鹤儿拉着她出门狂奔,一路上都有现成的掩体,避开巡卫很是轻松容易。只是鹤儿心里却总觉得身后拉着的这个贤妃有些怪异,不是她不配合,而是太配合了,一路跑跑停停,她的反应就如同正常人那般敏捷,这和今天见到她的样子差异太过悬殊。
难道听说能出宫她一阵高兴之下回到了正常的世界?这个可能不是没有却小得可怜。又一想的确,她的脸始终藏于披风的帽子下,到现在也没看到过,只是因为她出现在冷宫里便先入为主地认为她就是贤妃。
见鹤儿跑着跑着突然停下,她显然有些吃惊,未待她反应过来,鹤儿迅速掀起她的帽子。定睛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雪葵?怎么是你?”
她没有回答而是望向身后,不时,从不远处的花丛后竟然走出了两个人影,只听她道:“官家万福。”毫无疑问,另一个就是潘忠良。
鹤儿的脑子里顿时就炸开了花,只反应出来两个字:完了!
这时赵恒问道:“梅鹤儿,深更半夜你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鹤儿忽然想到,他并不知道那个洞的事,心里不由得庆幸,刚刚要是没察觉出贤妃是假的直接带去了洞口,到那时哭都来不及,至少现在还有希望。于是想了想答道:“回官家,鹤儿晚膳吃得过多,只觉得腹中不舒服,便出来走动走动。”
他一副半笑不笑的表情:“哦?吃饱撑的?”
鹤儿看出他显然不信,却也抓不到证实,于是点头:“是。”
“那你为何要到冷宫拉她一起?是南山仙姑替你掐算出她也吃撑了?还是说你已经被撑得神志不清,完全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鹤儿顿时无言以对,他说话也未免太狠毒了些,人得吃多少能被撑得神志不清?
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