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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是个何等聪敏睿智的女子,从嫁入帝王家那一刻起便懂得,想永远留住眼前这个男人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稳住他的心。

    男人是风筝,只要在心上缠上了线,无论他被放逐多高多远,欣赏过多少绝色美景,终会被拉回来。

    鹤儿与贤妃对视了一眼,两处落寞两处哀。

    之后,鹤儿被带到了睿思殿,前殿几间屋子内的排排书架上皆摆满了藏书,鹤儿不认得字,因此对书籍没什么好感。

    掌事嬷嬷带领她到吃、宿、做事的地方看了遍,又交代了许多。比起在茶馆的劳作量,这些对她来说还真不算什么,况且这里原本也并不很脏,只是她身上尽是瘀伤,一旦拉扯就很疼,因此做起事来很慢。

    晚上,她与其余三名宫女同住一间,心中虽担心着贤妃的状况,却不敢贸然行动。

    第二天,她几乎是信念支撑才艰难从床上爬起来,周身僵痛。趁着其他人用早膳的时间,鹤儿匆匆赶往凝和殿。

    一路上各处花园皆姹嫣红,红如洇血,白似堆雪,露珠犹存的花瓣微微轻颤好似载不动浓郁芬芳,只任由和风徐徐揽着花香到别处,引来的蜂蝶欢喜地留恋其间不舍离去。

    鹤儿却无心赏景,只觉身上酸痛难以跑路,只好尽量加快脚下步伐。

    至凝和殿,又一路冲向贤妃的寝。雪葵拦住了她:“你怎么来啦?”

    “我找娘娘有急事。”

    “娘娘还没起呢。”她挡住去路。

    鹤儿绕开她,继续向里走。

    雪葵一把拉住她,没好气儿道:“都说了,娘娘没起呢!”

    “你忙你的去吧,娘娘怪罪下来我担着。”说完推开她的手,直走进内。雪葵一向看不惯她,如今又这一副狂傲样子,直气得她压根痒,心想着她愿意闯就任她闯,只等着看娘娘怎样处罚这个野丫头。

    内中淡粉色的床幔低垂,里面确实躺着人。鹤儿轻唤了声:“娘娘?”

    她动了动,缓缓起身单手撩开纱幔,声音有些沙哑:“你来了!”似乎知道她会来一样。

    看到她,鹤儿的心不禁痛了一下,只见她面容憔悴,双眼红肿,整个人都绵软无力的样子。

    她哪里是没起,根本就是没睡,甚至是整整哭了一夜。

    鹤儿倒了杯茶水,刚要递过去,却发觉茶已凉透,贤妃却并不在意示意鹤儿递给她,接着她一饮而尽。

    “娘娘……”鹤儿伏在床边,心里有很多疑问,可开了口,又不知从何提起,或许不知该不该问。

    不料没等鹤儿开口问,她竟自行娓娓道来:“家父是资政学士,周伯父是吏部侍郎,他我两家向来交好,又是门当户对,于是指腹为婚,定了这份亲缘。从小我们一处玩乐,青梅绕竹马,素来无间隙。渐懂人事后,更是心坚不移。我十四岁那年,生了场重病,命悬一线,郎中说非阴崖上生长的新鲜石檞入药不可。悬崖惊魂,府中下人无人敢冒生命之险去采摘。”她伸手挂起一侧纱幔,让鹤儿坐到床上。

    又接着说道:“下人不敢他却敢,那一年,我险些病死;他,险些摔死。从那以后,我与他誓死同心,情深入骨。怎料世事无常,没过多久周杜两家因为政见不一,矛盾一触即发,就此断绝了往来,婚约随之而解。十六岁我嫁入太子府,再后来成为了贤妃娘娘,可我的心从未移转他人。我绝没想到他竟为我宁愿放弃大好前途,甘愿入宫做个小小侍卫,哪怕只是远远地两两相望……之后的事你也猜得出了。”她完全陷入了回忆,不觉间已是泪光闪闪。

    虽然事情和鹤儿猜想的没差几分,但听她亲口道来,依然忍不住为之惋惜悲叹:“他身负这等罪名,该如何发落?”

    “我差人问过了,念在他之前尽忠职守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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