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说着用下巴指了指墙角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礼盒。
鹤儿目光微垂,神色不悦:“鹂儿姐姐,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嘛,以后提亲的人统统不要接待,更别说收礼了,你如何又……?”
她自然知道,她们这样做皆是为她设想,三姐妹患难与共,不是血缘亲人却亲比血缘。她不再多说埋怨的话,只道:“算了,明日速将东西还与人家。”她低头饮了口茶水,茶香馥郁清爽,让人一嗅只觉心绪平稳了些许。
“我只是看他心意诚恳,家境殷实,人也不错,对于你是个极好的归宿,你都十八岁了,早该嫁人了,总不能等到像我俩一样人老珠黄,想嫁都没人要吧。”鹂儿碎碎地念叨着。
在一旁翻箱子,整理衣物的鹊儿忍不住插嘴:“你自己想嫁人,休要拉扯上我,我这辈子就这样挺好。今儿个劝你不要收下你偏不听,你不了解她那倔强脾气?劝她也无用,她心里啊,其实早就……”
鹤儿生怕她们再提起那些不相干的事情来,急忙打断道:“好啦,你们别再说那些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进宫的事啊!”
鹂儿轻扯了她一把,努嘴指向鹊儿:“瞧你这急性子,你鹊儿姐姐不是正给你收拾行囊呢嘛!”
鹤儿左右看着她们两个:“你们是说……?”
两个姐姐异口同声:“正是!”
鹤儿又指向房间四角:“可是,他们……”这四个人是奉了特定命令的,想用掺了蒙汗药的美酒搞定,未必可行。
鹊儿把装好的包袱塞在她怀里,做了个不要大声说话的手势,看了眼窗外悄声说道:“依我之计……”
…………
一切准备就绪,已是子时,茶馆大门一开,“鹤儿”挎着包袱便冲了出来,拼命向东跑去,守门的两人迅速追了过去,另外两人闻声赶来,其中一个也要去追,另一个拉住了他:“小心中计,先进去看看。”
二人正欲转身,只听“咣、咣”两声,二人只觉后脑被什么东西打中,一阵剧痛,不省人事。鹊儿与鹤儿丢下手中的棒子,鹊儿说道:“快进去躲起来,快!”
果然没过多久,追出去的那两人,发现他们追了一路的鹤儿是由鹂儿所扮后,立刻返了回来。又见另外两人昏迷不醒,便猜想鹤儿一定从另一个方向逃走,也顾不上倒地的二人,即刻朝西飞奔而去。
鹂儿这时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姐妹三个简单道了别,万千叮咛嘱咐只化作一句:“万事小心!”
鹤儿向东拼命的跑着,夜色浓厚,不见月光,四周都是神秘的黑,仿佛夜色吞没了一切,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的喘息声。
一路穿过街市,直奔向树林深处。她只觉得双腿越来越沉重,心跳猛烈到似乎要撞破她的胸膛,喉咙处传来愈见浓重的血腥味,让她恶心。
包袱里鹊儿姐姐替她装好的半袋白银,不停地捶打着她的后背,她本想留下部分银两用来修缮茶馆,装点门面;再为两个姐姐添几件新衣,想她们当年也是出挑的美人,要是能稍作打扮,没准就能寻个好归宿。
而对于她自己,她想留下一部分银两作为盘缠,用于寻找那人,他在她的梦境中出现过太多次,以至于多年未见却依然可以把他的音容相貌记得清晰——他一袭白衣,纯白耀眼,身材颀长,面如冠玉,拥有一只赋予神奇力量的竹笛。
当年与他分别后她想念不已,甚至一度猜想他是神仙,因此她一连数顿不吃不喝想要逼他再次现身,只是那时她不过五岁,还未等来他就已经败给了食物。这些年来他一直杳无音讯,她虽知道他祖籍在杭州,却没有富余的钱财用于踏上找寻他的路途。
突然,林子里的枯木将她绊倒,整个人扑到了地上,她听着自己已经嘶哑的喘息,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奋力想要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