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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屋子里。我能画她的像,从而挣我的钱吗?她说:‘怎么,你能画像吗?’我告诉她我可以试试。她的服装很适合画像。于是她急于要我给她画张像,好送给她的情郎。我让她站在一个很有利的受光的角度,很快就画了两张素描像。其中一张我寄给你。这张我利用零星时间上了色彩。另一张我画得很潦草,只是良心有愧地涂了一阵。愿上帝原谅我,但时间的确也太仓促。可怜的乡下佬,他们也不懂得好坏,倒感到非常骄傲、快活。两人都按他们乡下人的方式吻了我。原来,那帮工的就是她的情郎。他们向我道别,祝上帝保佑我。我便动身朝莱茵河的方向走去。”

    这时,玛格丽特暂停读信,将彩色画递给丹尼斯拿去传看。母女二人很感兴趣地仔细看着这张画,因为画中姑娘的装束在某些方面不同于荷兰女仆的装束。她的头发是包在一个紧的亚麻布发袋里。一块黄色的半头巾盖住了头部和两只耳朵,但伸出一个长方形的巾尖,坠在前额的中央。她穿着红的长袖外裙,前面褶裙很高。底下穿的是绿色裙子,一个红皮大钱包吊在裙子上面。脚上穿的是红袜子、黄皮鞋,式样新颖,超越了当时那个时代,因为皮鞋是低跟。方头,鞋带是绕过脚背再用鞋扣扣紧。这种系鞋带的鞋扣十分少见,也许还是未来出现的钻石形鞋扣的雏型。

    玛格丽特继续读道:

    “我是怎样每走一步都想念着我的丹尼斯啊!我经常坐在路当中痛苦地呻吟。那天下午,我碰巧来到两条道路的jiāo叉口,因乏地坐了下来,头脑沉重,心也沉重,想到了不幸的爱人、失去的朋友,也想到了特尔哥的老家。家里的亲人曾经那么喜爱我,如今喜爱却变成了憎恨。”

    凯瑟琳:“天哪,他竟会这样想!”

    伊莱:“嘘,老婆子!”

    “我经常大声叹息。当我这么唉声叹气的时候,有个家伙像只鸟儿似的在那边路上欢唱起来。‘好,你就哪哪叫吧,’我伤心地哭道,‘反正你没失去爱人、朋友,没失去自己的老家,没失去母亲的微笑,也没失去身上的每一文钱。’最后他唱得那么高兴,我不得不生气地跳了起来,拔腿就走,好避开他那刺耳的欢唱声。但在我离开之前,我往路上扫了一眼,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能使得一个人在这令人厌倦的世界上显得如此轻松愉快。瞧!那唱歌的人原来是个残废的驼背,眼睛上系着一块带血的绷带,两条腿齐膝部完全被锯断。”

    “嘻!嘻!嘻!嘻!嘻!”西布兰特格格地笑了起来。

    玛格丽特的眼睛愤怒地闪着光。她开始把信叠起来。

    “别这样,姑娘,”伊莱说道,“别理他!你这不像人样的狗崽子,你胆敢再笑,我就把你撵出去。”

    “喂,西布兰特,这有什么可嘲笑的呢?”凯瑟琳较温和地抗议道,“我们的凯特不也残废了吗?但她不也是我们当中最知足的人,并且在痛苦的间歇当中能像只山鸟那样歌唱吗?不过,我也和你一样糟糕。姑娘,你继续念吧。求你用值得一听的东西来堵塞我们的无聊话吧。”

    “‘那么,’我说道,‘这种乐天派是可能的咯?’接着我责备自己说,‘杰勒德,伊莱之子呀,你既有青春又有健康,反倒哀叹自己的命运。而这大自然创造出来的残废,却拄着拐棍,像只画眉那样歌唱上帝的善良。想想看,你做得对吗?’”

    凯瑟琳:“你瞧,他说得多好。”

    伊莱:“住嘴!老婆子,住嘴!”

    “每次他看见我,他就停止歌唱,马上跛着脚走上来哼道:‘看在上帝的分上,发发慈悲吧。亲爱的老爷,发发慈悲吧。’声音里带着一种风吹过钥匙孔般的凄凉的呜咽声。‘唉呀,可怜人,’我说道,‘慈悲在我的心里,但不在我的钱包里。我像你一样贫穷。’他不相信我的话。为了感动我,他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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