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jiāo付罚款就得马上打开那标有“明天”的钱匣子。她曾经非常小心地把匣子钉了起来,以免琐碎的零用也会诱使她把它打开。此刻她怎么也起不出钉子。衙役们很不耐烦,怀疑它装有异物,便说道:“让我们代你把它砸破得了。”但她不肯。“你们会把它砸得稀烂,我总不至于会这样。”于是她拿来一个锤子,轻轻地敲了几下,一时感觉软弱无力,竞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最后她总算把匣子砸破。匣子一破,便听到她微弱地叫了一声。她付了罚款。这笔罚款不但耗尽了她非法得来的钱财,还外加两块金币。衙役走了之后,她把匣子的碎片以及他们剩给她的一小点钱都集拢来,用两只胳膊把它抱住,披头散发地把额头俯在这堆废物上,呜咽着:“我心爱的人儿的匣子碎了,我的心也一起碎了。”她这么呆呆地坐了好久。当马丁·威顿哈根进来的时候,她抬不起头,只是叹息地告诉老兵她所遭到的不幸。结尾的一句话仍然是:“我爱人的匣子碎了,我的心也碎了。”
马丁很伤心,但更气愤:他被jiān诈之徒出卖了。是什么铁石心肠的家伙告密,使她落到这个地步呢?不管是谁,总得尝尝他箭头的滋味。他丝毫没想到他shè箭时会是个多么奇怪的姿态。
“废话!废话!”玛格丽特头也不抬,痛苦地叫道,“即使你把城里所有搬弄是非的家伙都宰了,难道我们能把他们当饭吃吗?告诉我,我该如何养你们,要不就请你住嘴,好让圣徒们有可能在我耳边给点启示。”马丁不再吭气,不安地望着他吃了败仗的司令。
快天黑的时候,她站了起来,洗洗脸,梳梳头,坚决要马丁取下鳄鱼而挂上一个篮子。
“我能比这条街上的人更好地浆洗内衣,”她说道,“你得给我提篮子送衣服。”
“我愿意为你效劳。”老兵说道。
“好马丁!原谅我对你说话厉害了。”
正当他们谈着的时候,一个男人走进来看病。玛格丽特告诉他,市长已经于涉,禁止她出售yào物。“不过,”她说道,“我将高兴地为您浆洗、熨平内衣,并且——我可以到您府上去取。”
“年轻的姑娘,你疯了吗?”那男人说道,“我来找大夫,而你给我推荐一个洗衣fù。”说着他气冲冲地走了。
“我真是个傻瓜。”玛格丽特哀愁地说道。
不久又有一个女人进来,对她讲她患病的儿子的症状。玛格丽特打断了她的话。
“市长禁止我们卖yào。不过我将高兴为您浆洗和熨平内衣——并且——我可以到您府上去取。”
“啊,那好,”那女人说道,“正好我有几件罩衫和皱领脏了,你来取吧。来我家的时候,你也可以瞧瞧我的娃娃。”接着她便告诉她住在什么地方,她丈夫什么时候不在家,尽管这女人还是相当喜欢她的丈夫。
事情总算有了个开张。走来看病而没让拿yào的人当中有两三个同意玛格丽特大夫做他们的洗衣fù。
“马丁,你可得帮忙。我只想要能逮耗子的猫,更多的就要不起了。”
“女主人,我的胃口倒是不小,只是我这个脑袋瓜真该死。”
“啊,我不是指的浆衣熨衣。这些活倒是只有女人,而且是能干的女人才干得了。不过光是洗洗,一个男人总办得到吧。要是你能把一头骡子吆进洗衣盆的话,它也懂得用蹄子踩着洗。来吧,脱掉上衣试试看。”
“我听你的。”勇敢的老兵说道,接着便脱下衣服,干起这很不熟悉的活,“如果你不怕拿你的荣誉冒险,我就不怕拿我的胳膊在肥皂沫中冒冒险。”
“我的什么?”
“你的荣誉,作为——一个洗衣fù的荣誉。”
“天哪!只要你有足够的勇气把没洗干净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