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以及一定的个人机智勇敢和技巧来配合行动。所有这些都使得攻城变成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当然是对旁观者而言。
他们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利用滚动的挡箭板掩护木工前进,以便在护城河边上造一个又高又坚固的栅壁。这当中死了些人,但并不多,因为一支强壮的弓弩手队伍,包括丹尼斯在内,都把他们的挡箭板推上来,越过工匠的头顶shè杀敢于把他们的鼻子露出来的被围者,并对准城墙上控制着木工干活的具体场地的shè击孔、箭隙或其他孔穴不停地shè箭。在他们密集火力的掩护下,这些木工很快就建起了一道高高的栅壁,挡住了城墙开口处shè进来的普通箭矢对他们的袭击。
不过被围的人已经预料到这点。他们在夜间把板墙或木屋推到中堤顶上。中堤在顶部附近有方孔来承受支撑这些构筑物的梁木。这些构筑物是中世纪城堡可靠的防御工事,要比中堤的固定斜shè孔,甚至较高校堡的倾斜城谍使被围者具有大得多的灵活xìng,从而可以选择各种不同的shè程来发shè他们的飞弹。见到这一情况,围城者便把他们的shè石机推来,对准这些木制工事投掷巨大的石头将其砸碎。与此同时,他们赶造了一个与中堤等高的三角形木塔,准备好随时能用,并正好放在敌方shè程以外。
这对被围者说来真是个很可怕的庞然大物,因为这些木塔已经拿下过好些城市。他们开始挖空木塔下面那一部分护城河的底部,并进行其他准备来给它一个热烈欢迎。攻城的人也在地下挖,不过是在另一部分,其目的是钻进方形堡的底下,把它搞垮。丹尼斯一直和另一个弓弩手躲在挡箭板后面,掩护木匠干活,同时做了若干精彩的shè箭表演,赢得了敌方一个隐蔽的弓箭手的钦佩。这弓箭手不时给他一个展翅飞来的礼品,颤动着扎进他的挡板。其中有一个飞到离丹尼斯眼睛瞄准的窄缝不到一英寸的地方。“该死的!”他叫道,“你shè得好哇,我的朋友。走出来接受我们的祝贺吧!像您这样的本事还把头藏起来干什么?伙计,这是个使用半尺箭的该死的英国人。在我没有向lún敦墙shè中一箭之前我死不瞑目。”
在被围的一方,有个人在战火底下来回漫步,因而很快吸引了人们极大的注意。这是个高大的骑士,全身黄铜锁甲,拿着一支轻而长得出奇的长矛,用它来指挥被围者的行动。每当攻城者遭到不幸,这高大的骑士及其长矛在这当中肯定是chā了一手的。
我年轻的读者会问:“丹尼斯为什么不shè死他呢?”
丹尼斯的确shè过他,而且时刻都在shè他;其他的石弩手、弓箭手也shè过他;每个人都shè过他。他在那儿显然就是为了让人shè的。不过讨厌的是,他并不在乎被人shè。更不妙的是,他最后变得如此恶劣,以至他似乎被shè中了也感觉不出是什么时候被shè中的。他在战火底下漫步于城堞之上,就像某些勇敢的船长,穿着一身弗拉辛式样的服装,安详地在甲板上踱来踱去,全然没注意到四月的雨点正落在他的羊毛马甲上。最后攻城者只好赌气,不再把好钢浪费在他身上,只是诅咒他和他那shè不穿的铠甲。
他也像接受其他飞矢一样接受这些诅咒的飞矢。
火yào败坏了战争。战争对人类的切身利益一直是有害的,但在古代它也有某种好处。人们可以把它描画得很美,把它歌唱得很神妙;它还提供了《伊利亚特》。然而,在一浪厚的烟幕底下进行的看不清的厮杀当中,谁能得到一点好处呢?拿着笔记本的诗人会念念有词地说:“看到宏伟的战斗场面,真是令人赏心说目。”但他的感情是空洞的,有杜鹃叫的味道。除开可怕的骚乱,你什么也看不见。诗人并没有说:“通过壁障重重的战场朦胧看到的战斗是一种愉快的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