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轻语,或对奕,或品茗,气氛十分轻松惬意。
就中独有一名丽色少女,梳着紧致精巧的偏髻,戴着几朵白色珠花和小巧的水晶流苏簪子,身穿白底撒红色玉兰花苞对襟褙子,大红底撒黑色盛开玉兰花宫缎裙子,削肩蜂腰,风流袅娜,眉如远山,目如点漆,唇若红菱,水光滟滟,她这般泰然自若的往美女群中一站,不吐一词却已经明艳照人。嫣然怔了怔,所谓的鹤立鸡群便是如此吗?
“水姐姐,”张憇一团火似的在众少女间走来走去,谈天说笑,只见她走到丽色少女身边,甜甜的叫着“水姐姐”,她身着大红云雁纹锦镂花对襟长褙子,连绵不断的富丽无边,站在修长秀丽的水冰心身边,相映成趣。
原来这便是水尚书的独养女儿水冰心小姐,名满京城的美女、才女,难怪如此风采。嫣然暗暗羡慕。
水冰心爱怜的抚着张憇的头顶,粲然一笑,那笑容如新荷初绽,新月初升,灿烂明悦至极。
嫣然被这笑容吸引,慢慢走近水、张二人,轻盈的施礼,“水姑娘,张姑娘。”水冰心和张憇紧忙还礼,张憇笑嘻嘻的说,“三姐姐,咱们自己姐妹就不必多礼了吧?你是阿悠的姐姐,合该与阿悠xìng子相似,若是阿悠便没这么多讲究。”
“原来是孟三姑娘,孟三姑娘的美名,冰心已是久仰了。”水冰心微笑着说。
“嫣然何德何能,能有美名传至水姑娘耳中?”嫣然很是惊喜。
“阿悠说过很多次,她的姐妹个个相貌很美,xìng子良善,尤其三姑娘,常年陪伴老太太,最是孝顺。”水冰心诚恳的夸奖。
嫣然大喜过望,忙谦虚道“嫣然自幼养在祖母身边,受祖母疼爱,多孝顺祖母是应该的,水姑娘过奖了。”
旁边有少女的娇笑声,“是啊,我家三姐姐最孝顺了。”欣然一身嫩黄衫裙,俏生生立在花下,话虽是好话,语气里却多多少少有些嘲讽。
水冰心笑道,“自然,阿悠的姐妹,定都是好的,不愧是泰安孟氏的姑娘。”欣然闻言心中一凛,想起自己和嫣然都姓孟,在外人面前如何能显出一丝半丝的姐妹不合?岂不让人怀疑孟家姑娘的教养?随即收敛起脸上的嘲讽,和颜悦色起来。水冰心言笑晏晏的和嫣然说着话,嫣然得体的应对着,不时得意的回头,看着欣然和安然示威的微笑。
嫣然极少和安然、欣然一起出门,这次三姐妹同乘一辆黑漆平顶大马车而来,一路倒也顺顺利利,待到了魏国公府,从侧门进了府,下了自家马车换上魏国公府的软轿,直至二门外三人才下了轿子,管事婆子殷勤迎接着,一路指指点点的介绍景致,嫣然看到魏国公府气派富贵到极致,不由心生艳羡,回头却看到欣然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连安然都镇定平静如常,嫣然只觉胸中一股愤懑之气:自己这整日被关在家里的,和这两个常出门的妹妹,竟真是不能比。
待到花会上看到各式贵女,衣饰精美,吐属文雅,有的清新淡雅,有的妩媚风流,有的明艳照人,不由的起了结jiāo之心,初次主动出击和水冰心打招呼,就如此成功。
嫣然不由的得意起来。
花园假山上有一个小巧的木构黛瓦顶亭子,典雅清逸,亭子里两名贵fù正坐在楠木摇椅上悠闲的喝着茶,居高临下的打量花园中的情形。
“四嫂,您帮着掌掌眼,看哪家姑娘好。”六夫人沈氏穿着锦缎烟霞红的提花褙子,繁华锦簇的月华裙,头上缠枝花纹金簪上的珠翠流苏摇晃生辉,衬的雪白一张脸更加俊美,她软语央求着武氏。
“哦,你家懿哥儿才十二,六弟妹这就急着寻儿媳fù了?”武氏打趣儿道。
这魏国公府,嫡出的儿子里面,六爷心肠是最软的,脾气是最好的,也是最没出息的,文不成武不成经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