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妺妺明后日就回来了?这么快?”嫣然吃了一惊,脱口而出。
随即想到自己这么说话是承认了姐妺中五姑娘悠然最美,不由懊悔。好在这时欣然已走远了,料是没听见。
自己虽然自负才貌,无奈非嫡非长,又不受嫡母待见,虽得老太太青目,但老太太年事已高,能护着自己多久?自己已经十三岁,终身又该着落在哪里?现在,悠然回来了!抢尽自己风头的悠然回来了!三年前就该死去的悠然回来了!自己该怎么办?
怔怔的看着嫡妹远去的身影,嫣然不由想的痴了。
亥初时分,通州吉祥客栈的一间上房内,沐浴后的孟悠然半躺在床上,捧着一本游记正看的津津有味,听到“笃笃”的敲门声,“阿悠,睡了吗?”温柔的女子声音,很是美妙动听。
悠然放下书坐起来,扬声道“没有呢。”
一位身穿月白衫子的少fù走进来,她皮肤雪白,眉目如画,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温婉,看的人心里软软的,暖暖的,她款款走到床前,把悠然手里的书拿下来放在一边,将一杯牛rǔ放在悠然手里,柔声道“乖,先把牛rǔ喝了。”
悠然笑咪咪的任她摆布,听话的喝了牛rǔ,把杯子还到她手里,“谢谢娘。”
这美貌少fù,是悠然的生母,孟家二老爷孟赉的姨娘黄馨,她把杯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嗔怪的看着女儿,“又忘了,不能叫娘,要叫姨娘。”
悠然满不在乎,把她拉到床上坐下,腻在她怀里撒娇,“这儿又没外人,就咱们娘俩。回府后当着人我自然是叫姨娘的。”
黄馨爱怜的抱着悠然,“就怕你小人儿家,叫顺嘴了回府一时改不过来。这三年来咱们娘俩跟着你爹外放,你自由自在惯了,回府后可不行了。老太太规矩是最严的。”
悠然微笑不语,规矩?规矩严并不可怕,怕的是没规矩。孟家老太太如果真是规矩严规矩大,那倒好办了。只怕未必如此。
“你爹爹为人至孝,回府后,你可要在老太太膝下承欢,让老太太喜欢你才好。”悠然点头应道“是,孝顺老太太是应当的。”心里却想,娘亲你给我的这项任务着实有难度,我可是记的清清楚楚,老太太并不待见我。
“太太是你嫡母,一定要恭敬、顺从,阿悠,乖女儿,你将来的前程,全在太太手里呀。”悠然从善如流,“我省的。”自家老妈这么美丽动人,不管有心还是无心,想当初肯定没少给嫡母添堵,更何况三年外放陪在父亲身边的是娘,做为正室的太太反倒要留在京城侍奉老太太、照顾孩子外加管理小妾庶女,对着悠然有好气儿才怪。情敌的女儿,不下狠手整治就算好的了,难道还想让人家照顾?悠然真没这个雄心壮志。
“明儿咱们就要回府,早点歇着吧。”
“嗯。”
相依相偎的母女二人,长的极为相似,都是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不同的母亲更温柔婉约,女儿容貌虽稚却更为明艳照人。
母女两个又闲话几句,腻歪了一会儿,黄馨便回房去了。黄馨走后,悠然却神情恍惚,发起呆来。
从广州回来这一路上,黄馨一有空闲就给悠然恶补,把自己知道的孟家每个人、每个院子都对女儿一一细说,恨不得女儿对孟府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熟悉起来,怕女儿回孟府吃了亏,也难怪她,长化五年年初发生的事,让她直到现在都心有余悸,那次,她的宝贝女儿,在结着厚厚的冰的湖上,掉入冰窟窿中,险些送命。
黄馨不知道的是,她的女儿已经送命,现在这个,躯壳虽然还是那个躯壳,芯子却是已经换了。
悠然前生已是癌症晚期,被放疗化疗折磨的快要崩溃,穿越为年龄幼小、奄奄一息的庶女,她心中并无怨愤,就算捡了条命吧,经历过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