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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豆腐还是行情很好,一整板的臭豆腐,不到半日就全卖完了,连豆腐泡也沾了光,比平日多卖了半板,足足卖了一板半,不过这么一来,臭豆腐又得断了,上趟那整桶的臭豆腐,总还得再霉上两三日才能好,没霉好也不能拿出来zhà,章家人只能耐心等着,这些日都zhà豆腐泡维持生意。
还没到臭豆腐霉好那日,在腊月二十六,天空又落了场雪,章家人又只能闲赋在家了。
这日没到晌午,大舅周民挑着担子来了,到章家篱笆院时,雪落得正密,蓑衣、斗笠上积了厚厚一层雪。
“阿芬。”周民挑担子进了院门,高声唤了起来。
周氏在屋里一听,是大哥的声音,忙打开屋门走了出来,见到他满身的雪,忙招手唤道:“大哥,咋这时候来,冻坏了吧,快,快,进屋把担子歇了,坐下烤火。”
周民将挑担到了檐下,周氏忙接过担子,念叨道:“家里刚起了屋子,自个手头都紧,咋还挑这么多东西过来。”周民去了担子就动手将蓑衣、斗笠解下,往土墙上的一挂,两人一道推门进屋。
屋里头章家人都在,几条长板凳在炕边放着,全都围着火盆烤火。一进到屋里,周氏就将担子往墙角一搁,章家几个小的忙唤了大舅。
“这屋里怪热闹的。”周民笑着过去,章程让到一边,让他在身边坐下,周民见到章连根也在,就唤道:“亲家公,身子还硬朗吧,前头几回来全没碰上,都没跟你问声好。”
“他大舅,我啥都好,身子也好,都还没谢谢你挑来的棉被儿,真是让亲家破费了。”章连根忙声道谢。
周民忙笑道:“都是自家种的棉花,花不了几个钱的。”这边客套了几句,就扭头对周氏道:“阿芬,老三媳fù这趟怀上了,大夫说有两月了。”
“呀,那平子不乐坏了,爹,娘也肯定高兴。”周氏当即双眼一亮,面上笑开了,周平媳fù马氏,进门有五年,过了年都要二十三了,自打三年前第一次怀上,却是掉了之后,就再怀不上,两口子和家里人,面上虽不提,心里可都愁,如今终于怀上了,哪能不乐坏。
章友庆听了也乐呵说了几句,周民笑道:“那还不,三弟这些日子来,嘴都没合拢过,娘也是张罗这,张罗那,就怕哪点没做周到,整日里都忙个没完。”
得了这喜事,章家人心里都很是开心,大伙围着周民问东问西,大多问马氏身子可好,小年夜过得咋样,新屋子住着可好,年货预备得如何,全都是些让人高兴的话题,周民乐呵呵地唠嗑了一番,直到说起年货时,他才想到啥,站起身往担子走去。
到了担子前,周民蹲□掀了上面盖的桐油布,从里面拎出一只已经拔毛的鸡,“阿芬,这鸡刚早起杀的,你快拿去挂起来,我刚都忘了,在筐里闷久了容易坏。”
“呀,家里统共才多少只鸡,还杀了给咱们,大哥,你拿回去给平子媳fù补身子,咱们不能要。”周氏、章连根忙上去劝阻。
“家里有,另外还杀了一只留着呢,拎来了又让我拎回去,那成啥样,娘说给你,你收着就是了,家里小鸡仔上回孵了好些,养些日子就大了,这大过年的,一两只鸡咱们还吃得起,你就别费劲推了。”周民说了一通,硬是让周氏拿着,周氏几番推拒不了,就只能收了。
周民顺道还拿出只篮子,篮子里放着一整块猪ròu,并提了一只布袋出来,全都递给了周氏,嘴里道:“前几日请张屠户来杀了猪,家里留了些过年烧菜,这块是给你的,这半袋子糯米,给你们过年做吃食,娘特意吩咐过,说这些家里都还有,你可不要再推。”周民就怕周氏又不肯收,直接就把话先堵了。
周氏想想也就算了,伸手接了过去,两手拎着就出了屋,拿去厨房放好。周民见周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