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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起的。不是为了万岁爷爱臣妾不爱皇后吗?依这么说,害陛下的不是别人,就是臣妾。请陛下顾全大局,舍了臣妾吧!”清帝紧紧地抱着,温存道:“我宁死也舍不了你,决不做硬心肠的李三郎。”宝妃道:“就怕万岁爷到那时自己也做不了主。”清帝道:“我只有依着你才说的主意,慢慢地做去,不收回政权,连爱妃都保不住,还成个男子汉吗?”说罢,拂衣起立道:“我们不要谈这些话吧!”宝妃忙出去招呼小太监来撤了筵席。彼此又絮絮情话了一会,正是三日之别,如隔三秋;一夕之欢,愿闰一纪。天帷昵就,搅留仙以龙拏;钿盒承恩,寓脱簪于鸡旦。情长夜短,春透梦酣,一觉醒来,已是丑末寅初。宝妃急忙忙的起床,穿好衣服,把头发掠了一掠,就先回自己的住屋去了。

    清帝消停了几分钟,也就起来,盥漱完了,吃了些早点,照着平时请安的时候,带了两个太监,迤逦来到乐寿堂。刚走到廊下,只见一片清晨的太阳光,照在黄缎的窗帘上,气象很是严肃,静悄悄的有一点声息,只有太后爱的一只叭儿黑狗叫做海獭的,躺在门槛外呼呼地打鼾。宫眷里景王的女儿四格格和太后的侄媳袁大nǎinǎi。在那里逗着铜架上的五彩鹦哥。缪太太坐在廊栏上,仰着头正看天上的行云,一见清帝走来,大家一面照例地请安,一面各现着惊异的脸色。大姑娘却浓装艳抹,体态轻盈地靠在寝宫门口,仿佛在那里偷听什么似的,见了清帝,一面屈了屈膝,一面打起帘子让清帝进去。清帝一脚跨进宫门,抬头一看,倒吃了一惊,只见太后满面怒容,脸色似岩石一般的冷酷,端坐在宝座上。皇后斜倚在太后的宝座旁,头枕着一个膀子呜咽地哭。宝妃眼看鼻子,身体抖抖地跪在太后面前。金妃和许多宫眷宫娥都站在窗口,面面相觑地不则一声。太后望见清帝进门,就冷冷地道:“皇帝来了!我正要请教皇帝,我哪一点儿待亏了你?你事事来反对我!听了人家的唆掇,胆敢来欺负我!”清帝忙跪下道:“臣儿哪儿敢反对亲爷爷,‘欺负’两字更当不起!谁又生了三头六臂敢唆掇臣儿!求亲爷爷息怒。”太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朕是瞎了眼,抬举你这没良心的做皇帝;把自己的侄女儿,配你这风吹得倒的人做皇后,哪些儿配不上你?你倒听了长舌fù的枕边话,想出法儿欺负她!昨天玩的好把戏,那简直儿是骂了!她是我的侄女儿,你骂她,就是骂我!”回顾皇后道:“我已叫腾出一间屋子,你来跟我住,世上快活事多着呢,何必跟人家去争这个病虫呢!”说时,怒气冲冲地拉了皇后往外就走,道:“你跟我挑屋子去!”又对皇帝和宝妃道:“别假惺惺了,除了眼中钉,尽着你们去乐吧!”一壁说着,一壁领了皇后宫眷,也不管清帝和宝妃跪着,自管自蜂拥般地出去了。这里清帝和宝妃见太后如此的盛怒,也不敢说什么,等太后出了门,各自站了起来。清帝问宝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宝妃道:“臣在万岁爷那里回宫时,宫娥们就告诉说:‘刚才皇后的太监小德张,传皇后的谕,赏给一盒礼物。’臣打开来一看,原来就是那只死狗。臣猜皇后的意思,一定把这件事错疑到臣身上了,正想到皇后那里去辩明,谁知老佛爷已经来传了。一见面,就不由分说地痛骂,硬派是臣给万岁爷出的主意。臣从没见过老佛爷这样的发火,知道说也无益,只好跪着忍受。那当儿,万岁爷就进来了。这一场大闹,本来是意中的,不过万岁爷的一时孩子气,把臣妾葬送在里头就是了。”清帝正yù有言,宝妃瞥见窗外廊下,有几个太监在那里探头探脑,宝妃就催着道:“万岁爷快上朝堂去吧,时候不早,只怕王公大臣都在那里候着了!”清帝点了点头,没趣搭拉地上朝去了。宝妃想了一想,这回如不去见一见太后,以后更难相处,只好硬着头皮,老着脸子,追踪前往,不管太后的款待如何,照旧的殷勤伺候。这些事,都是大婚以后第二年的故事。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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