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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你只管将话从秦大媳fù嘴里抠出来,不论用什么方法,只要人不死都行。这一回,桂妈妈跟玉紫的命,就都靠你了。”

    月白的面色愈加白了,但仍重重点头。

    谢姝宁便让人开了门。

    “小姐,奴婢一定会将话问出来的。”月白走至门口,突然回头道。

    谢姝宁同她对视着,鼓励地笑了笑。

    一扇门,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内的秦大媳fù正在哭诉,自己当真是一点也不知情,同她那死鬼男人连话都不说,哪知道他暗地里都究竟做了什么事。

    可她心里却在懊悔不已,自己为何不早早收拾了东西离开谢家,偏生要同灶间的几个臭娘们瞎吹嘘呢!这下可好,怕是要连自己的命都给吹嘘进去了。等到那糊涂东西收了剩下的银子,逃到外地去逍遥快活,再寻个小娘们,日子美滋滋的,哪里还会记得她?

    这样想着,秦大媳fù真的是要连肠子都悔青了。

    “你说你同他平日里连话都不说?”月白深吸一口气,挽起了袖子。

    秦大媳fù继续哭着,翻来覆去地说那几句话,心里并不将月白放在眼中。在她看来,月白同原先那些个问话的婆子也没什么区别,瞧着倒还更娇滴滴的了,根本就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只要自己将嘴皮子并严实了,迟早还得放了自己。

    殊不知,月白念着玉紫的名字,心里已是将江嬷嬷教过的东西都尽数回忆了一番。

    没一会,秦大媳fù便后悔自己轻视了她。

    门外,谢姝宁仰头望着湛蓝的天,雪白的云,心里头却暗得像是要下雨。

    已是夏日了,舅舅说好要来,却仍没有出现。她盘算着,从敦煌出发,舅舅的那封信送到京都时,他怕也就差不多该出发了。这一路行来,要许久。而且要出沙漠,就必要看天气而行。若遇到风沙,延期总是常事。一路行来,极艰险。

    这么一来,也不知舅舅究竟哪一日才能到京都了。

    她心里没了底。

    她前世曾见过从关外回来的胡商,个个胡子拉碴,神情疲惫,但他们运回来的货物,却往往能卖出高价。不过一指高,装在玻璃小瓶里的香露,便能卖出十金的高价。然而这,还只是最普通的货色。

    京都本土的上等香露,不过几十两银子。

    根本便不值得拿来相提并论。

    这些年来,她其实也已经有些摸清了宋家的家底。

    光母亲的陪嫁,就数不胜数。

    不说母亲,就是加上她跟哥哥,一辈子的吃穿用度往最好了的拣,也是花不光的。

    故而,她已经有些不敢去想舅舅到底有多少身家。

    听母亲说,外祖父一辈。家中虽然不缺银钱,但绝没有如今这般富裕。舅舅自十二三岁起,便极会赚钱,金子银子,简直是成筐成箱地往府里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谢姝宁当时听完,便觉得舅舅在疯狂敛财,用近乎可怕的速度,赚了许多人几辈子都赚不了的钱财。

    她也记得当年舅舅离去时,同她说过的那些话。

    按理。宋家应该努力不起眼才最好。但舅舅分明在反其道而行之。谢姝宁觉得。他在做开战的准备。一旦出事,有银子总比没银子的,更占优势。以舅舅的xìng子来说,他并不习惯隐忍。何况要忍一辈子,子子孙孙都是如此。

    可他只能忍着……

    五十多年前,究竟出了什么事?

    谢姝宁头疼yù裂,只觉得脑中全是困局,却没有能解的办法,生生成了死局。

    她垂下头,盯着地上的掉落的一片绿叶,沿着叶脉顶端的细小绒毛,一直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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