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宫人中,他鹤立鸡群,是最出众的那一个。
这个气魄慑人的男子,才是我羊献容命定的良人。
我缓缓走向他,走向我安稳的余生。
刘曜握着我的双手,默默相望,情意深深。
在他的瞳孔中,我看见了容光明艳、容颜已老的羊献容,看见了得到一世娇宠的羊献容,看见了幸福微笑、情真意切的羊献容。
对自己说,无论往后的路有多少风刀霜剑,无论世人如何看待我再嫁匈奴男子、二度为后,无论后世如何评判我这个汉人皇后嫁给胡虏、并且被尊为一国之母,我都会义无反顾地握着他的手,不再放开。
此生荣华,由他给予!身后荣耀,由他成就!
我们面对刘氏列祖列宗,向上苍致敬——
今日起,羊献容是刘曜名正言顺的妻!是刘曜的皇后!是赵国的皇后!
礼毕,刘曜携我回寝殿。
行至半途,不知为什么,忽有一阵眩晕击中我,我天旋地转……
是他及时揽住我……
——
醒来时,很累,很倦,全身像散架似的,乏力得很,只想继续睡。
从未觉得这般累,好像所有的精神气儿都随着那一阵眩晕而消失。
碧浅奔过来,惊喜地笑,“皇后觉得怎样?想喝水吗?”
我点点头,她端来热茶,亲手喂我喝下。接着,刘曜快步走来,握着我的手,欣喜地笑着。
他的笑容,虽然充满了喜悦,我却觉得怪怪的,似乎有点勉强。
原来,我昏睡了三个时辰。
“太医说没有大碍,只是去年生养嫣儿后没有好好调养,这几个月又寝食难安,忧思攻心,以致五内郁结,这才病倒。只要静养一些时日,便能痊愈,放心吧。”他摸摸我的头,温柔得异乎寻常。
“当真?”我总觉得哪里不妥,总觉得这次病得不可思议。
“自然是真的,太医说你醒来就要服yào,碧浅,把yào端来。”
他服侍我服yào,之后陪我说话,我想去瞧瞧嫣儿,可是yào效很快就上来,我昏昏地睡了。
此后数日,刘曜、碧浅和几个宫人轮流照料我,体贴周到,好像我是一个重病患者,需要特殊的看护。除了上朝和批折子,他总是守在病榻前,陪我闲聊,为我读书,给我解闷。
我更觉得不妥,并不是什么大病,他们何至于这么紧张?难道我得了什么重症?
两次随意提起,碧浅都及时地岔开话题。
这夜,刘曜宽衣解带,上床后为我掖好锦衾,握着我的手,一笑,“睡吧。”
我挣脱手,撑起身子,眯着眼瞪他,“陛下有事瞒着我。”
“哪有事瞒着你?别瞎猜了,太医嘱咐了,你不能胡思乱想,必须早睡。”他轻拍我的脸蛋,想揽倒我,“容儿乖,快睡吧。”
“这会儿不困,我们说说话。”我使力顶着,不让他扳倒。
“你想说什么?”
我解开他的衣襟,轻轻地划着他的胸膛,“如此良辰,陛下舍得这么早就寝吗?”
刘曜喉间一紧,漆黑如墨的瞳仁顿时定住。
手指轻抚他的喉结,缓缓往上,摩挲着他的唇,“我们再生养一个孩子,可好?”
“不可!”他急急道,须臾之后才发觉自己过于激动了,于是解释道,“我意思是说,我们已有四个孩子,足够了。”
“是吗?”我低头,轻触他的唇,他握着我的臂膀,抬高我的身子。
我故作凄然地问:“陛下不要我了吗?”
刘曜将我搂在胸前,怜惜道:“自然不是,我怎么会不要你?你身子还没复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