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吧,否则就不会是这副杀人的嗜血模样。
“不许再弹!”刘聪怒喝。
“弹琴解闷,为什么不行?”我懒懒道。
“不许就是不许!”他吼道。
“陛下不是说过,不会再逼迫我吗?”我冷冷一笑。
“是,我是这么说过,但是,你不能弹这曲!”他暴跳如雷地吼道,“这曲子叫作《相思》,这花灯灯屏上题的也是相思,你对他就这么念念不忘?”
他果然都知道了,许是蒹葭告诉他的吧。
我走出琴案,清冷道:“你心中已有答案,何须问我?”
刘聪气得眉宇绞拧,厉声道:“他送你花灯,为你写了这曲词,你连日弹唱,寄托相思之情,是不是?”
我直认不讳:“是!”
他将花灯狠狠地摔在地上,“嘭”的一声,花灯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我看着宫砖上那零落的碎片,心中凄然,他扣住我的咽喉,yīn鸷地瞪我,面目扭曲得可怕,“从现在开始,不许弹!不许唱!”
声音从缝隙中挤出来,“办不到!除非你杀了我!”
“别以为我不会杀你!”他的眼眸被怒火点燃,眼白变红了,扬声喊道,“来人!”
“陛下舍得杀我?”我yīn冷地笑。
“不舍得也要舍得!”刘聪从侍卫的腰间抽出佩刀,横在我脖颈上,眼中布满了酷烈的杀气。
我浅笑吟吟,“我就赌,陛下下不了手!”
那银白的刀光映亮了他的眉宇,相信也映白了我的脸。他眯着眼,yīn鸷的眸光笔直地刺进我的眸,杀气凛凛。我依然笑着,身子陡然往前倾,脖颈处弥漫开尖锐的痛,似有热血流淌而下。
刘聪惊骇地后退,那锋利的刀锋已经染了我的血。
很痛,越来越痛,血一直流,染红了衣襟……
他扔了大刀,抱着我,吼道:“快传太医……快去……”
“为什么……容儿,为什么……”他崩溃道,嗓音嘶哑,急忙用广袖捂着我的脖子。
“你不是想杀我吗?如你所愿……”死了就可以摆脱他,那么,我宁愿死。
他悲痛得目光颤抖,“我不是真的要杀你……只是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容儿,我并非真的要杀你,我怎么下得了手?”
我冰冷地看他一眼,闭上眼,希望就此沉睡,再也不会醒来。
胭脂染帝业【二十二】
上苍不从我愿,也许老天爷还要我身受磨难、饱受痛楚,才会让我得到永久的安宁。
刘聪退得太快,脖子上的伤口不深,否则,我早已死了。
伤口包扎了,他问太医,脖子上会不会留下疤痕,太医回道,刀伤不是很深,不会留下疤痕。
喝了汤yào,他挥退宫人,我瞧出他有话对我说,就闭上眼,假装睡着了。
刘聪拨了拨我的鬓发,帮我掖高锦衾,接着轻轻握着我的手。静默片刻,他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容儿,我知道你还没睡着……我也知道,你不会再信我了,可是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凶你、对你吼、强迫你,更不该横刀在你的脖子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失控……”
他的嗓音饱含懊悔、自责、愧疚,以及无穷无尽的悲痛,仿佛恨不得受伤的不是我,而是他。
“你日日弹奏那曲子,原本我觉得没什么,觉得你有所寄托就不会胡思乱想,是好事……没想到,那曲子别有深意……花灯是五弟送给你的,那曲词也是五弟为你所作,你日日弹奏,寄托思念之情,抒发刻骨之念……容儿,你教我怎么想?”
“我妒忌得发疯、发狂……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