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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泪流满面,而他不看我,低着头,淡淡地笑,那是嘲讽我愚蠢、下贱的笑。

    泪眼模糊,眼前的男子也渐渐模糊了。

    我站起身,打开门,沉重地迈着步子。

    心中那个丰神俊朗、风仪皎皎的司马颖,那个气宇轩昂、气度卓绝的司马颖,轰然塌陷,死了。身后的男子,只是一个万念俱灰、心念如死的囚徒。

    胭脂染帝业【九】

    回府的路上,刘聪搂着我,我依在他的胸前,神思恍惚。

    他问:“你哭了?司马颖对你说了什么?”

    他的声音犹如秋天的长空,天高云淡,平静得令人起疑。我应道:“他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从头至尾都是利用我,他还说我蠢……”

    “他竟然这么说你!”他语声骤然冷寒,攥紧拳头,青筋凸现。

    “我是不是很蠢?”我仰脸看他,可怜而悲伤地问,“告诉我,是不是?”

    “我的容儿怎么会蠢?”刘聪为我拭泪,举止轻柔而疼惜,“你是世上最聪慧、最机敏的女子。”

    我轻轻一笑,靠在他的肩头。如果我是世上最聪慧、最机敏的女子,就不会深陷他的魔爪而无力自救。

    说这些话给他听,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让他不再怀疑,以此善待司马颖。

    可是,司马颖为什么对我说那些决绝的话?

    想起以往和他的种种,想起那点点滴滴的甜蜜与痛楚,忽然发现,他说那番话,是有目的的。

    那年,他被废去皇储之位,以王还第,我跟随他回封国;在途中发生了很多事,他故意说一些决绝的话,做一些冷酷的事,让我生气,然后丢下我……这次,他的目的是不是和那次一样?

    他说从未喜欢过我、只是利用我,说我愚蠢、下贱,或许是不想我为了救他而筹谋,他要我一心跟着刘聪,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设法救他。或许,他觉得,只要刘聪爱我、呵护我,他就放心了。

    司马颖,是这样的吗?

    可是,我又怎能让你过着囚徒的日子?

    我会设法救他,即使很艰难,我也要试一试。而首要的,就是不能让刘聪起疑,还必须让他相信,我乖乖地留在他身边,死心塌地。

    冬寒来袭,寒风呼啸,长空yīn霾,难得有阳光普照的日子。府中的碧树落光了叶子,地上的落叶也被扫走,满苑萧疏、满目萧瑟。

    刘聪给我备了过冬的冬衣,棉袍,貂裘,鹤氅,各种各样的皮毛制成的裘衣挂满了寝房。

    偶尔,我劝他去大夫人那边走走,他会说,依兰不及我温柔,去了也没意思。

    这夜,他很晚才回来,我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总是睡不暖和。

    他脱了衣服上床,将我揽进怀中,“怎么这么凉?”

    “好冷。”我缩在他怀中轻颤。

    “还冷吗?”他怜惜地拥紧我。

    “好些了。”他的怀抱永远是温热的,我轻触他的唇角,“虽然你已有几个孩子,但我想为你生养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

    “好。”刘聪眉开眼笑。

    我翻身趴在他身上,他错愕道:“现在?”

    我嗔怒,“不然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沉声笑起来,愉悦的笑声好像驱散了冬夜的寒冷。

    ——

    刘聪在寝房中安置了一口大火盆,房中就暖和一些了。

    这日,我歪在床头看书,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双手有些痒,挠了一下,又开始痒,如此反复。不久,身上也开始痒起来,难以忍受。由于穿得衣袍太多太厚,根本挠不到,我痒得难受死了,让春梅去叫大夫。

    脱了衣袍,只剩下贴身的中单,我躲在被窝里挠着,很快就挠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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