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过来!”
下人赶紧去了,刘聪牵着我的手,来到大堂前。呼延依兰对夫君行礼,整出温柔的表情,装得无懈可击。
他瞪她一眼,极其嫌恶似的。我暗自思量,如此看来,他也瞧出这事的蹊跷之处了。
假若刘聪真的去看司马颖,必不会让下人知道,下人也不敢在我面前私自议论,泄露风声。而方才泄露风声的两个下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故意说那些话给我听的,勾起我的好奇心,让我追去别苑。如此一来,刘聪就会怒不可揭,重重地惩罚我。
想要我失宠的人,除了大夫人就是五个侍妾。
害我的人呼之yù出。
那两个下人来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刘聪怒声喝问:“究竟是谁让你们胡说八道?说!”
他们不敢说,抖抖索索地颤着,怕得要死。
刘聪满面怒容,“再不说,立即杀了!”
他们指向大夫人,呼延依兰。
她面色一变,“你们血口喷人!”紧接着,她又变了一副嘴脸,对夫君凄苦地解释,“依兰没有指使他们,真的没有,王子,请你相信依兰……”
“啪”的一声,重重的一个耳光,刘聪用了八成力道,打得她嘴角流血,跌坐在地。
“若不是你,这些下人会听谁的指使?不是你还有谁?”他怒火正旺,嗓音冷酷,“再者,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说是你指使的?”
“真的不是依兰,王子为什么不相信依兰?”呼延依兰捂着脸,泪落如雨,凄惨兮兮。
“我最不喜有错不认、不改之人,若你坚持不认罪,我就休了你,逐你出府!”刘聪森厉道。
“依兰认罪,是依兰有意陷害小夫人……”呼延依兰颓丧道,心灰意冷的模样令人心生恻隐。
刘聪拽着我回房,我回首望去,坐在地上的大夫人望过来,那目光幽深无波,平静得可怕。
从他处置大夫人雷厉风行的手段来看,他当真无情。
接下来,他要处置的是我。
回到寝房,刘聪不发一言,面沉如铁,萦绕着隐隐的寒气。
我垂着头,放低了身段,道:“王子要打要骂,任凭处置。”
他的声音压着怒火,乖戾得可怖,“你就这么想见司马颖?”
我深深吸气,豁出去了,“是,我想见他。我知道,我和他再也不可能有结果,即使他不介意我跟了王子,我也不会再记挂那段旧情。我想和他见最后一面,了断以往的一切,让他别再惦记我,让他好好活下去,仅此而已。”
“当真如此?”他半信半疑。
“倘若你不信,大不了不让我见他。”
刘聪掐住我的脸颊,“别以为你说这些话,我就会信你!我早就说过,只要你乖乖地服侍我,死心塌地地留在我身边,我就留司马颖一条命。哪天我高兴了,还会让你去见他。如果你把我惹急了,我无法保证什么时候赐他一杯dú酒!”
我仰脸看他,娇弱道:“我明白了。”
——
刘聪有公务在身,要外出三日,嘱咐我一人在府中务必当心。他没有命人看着我,因为他知道,只要司马颖在他手中,我就不会逃跑。
我在他的书房看书,他的藏书相当丰富,我看过的书,他都有;我没看过的书,他也有。
他的书案上放着一本《孙子兵法》,这书相当旧了,可见是经常翻看的。书案旁搁着几幅字画,我一一展开,越看越是惊心——其中四幅画都是同一个女子,或浅笑,或淡然,或凝眸,或赏景,姿态各异,衫裙飘飞,琼姿雪色,墨瞳点漆。
这女子,是我,落款是他。
想不到他仅凭记忆就可以画出这般栩栩如生的我,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