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孙皓密见周权,对他许之以利,假若他有胆量诈称、复我后位,便可以以羊皇后的名义加官自封。虽然早先他和碧涵有勾连,但是碧涵无法给他更高的权位,只有我才有资格给他。
因此,我料定,他会按照我的意思做。
回到洛阳宫城,我恢复了大晋皇后的装束与凤仪,摆出了排场。
云气殿没有动静,好像一潭死水,但我知道,碧涵必定是伺机而动。
三日后,我刚吃过早膳,她就带着一批侍卫风风火火地来到昭阳殿,阵仗很大。
我站在殿门前,她走到门槛前止步,与我隔着一道门槛。
冬寒已至,她内穿藕粉厚袍,外披鹤氅,珠翠钗钿缀满了倾髻,再加上殷红的唇色,更显得雍容华贵,逼人的眼。相形之下,我则是形容粗陋、暗淡无光。
“见过皇后。”碧涵微微屈身,算是下礼。
“贵人免礼。”我知道她步履匆匆的缘由,却没有点破。
她挥退身后的宫人与侍卫,所有人都后退十步,只剩下春雪陪着。她的眼底眉梢盈满了焦急与忧色,“恳请皇后怜悯稚儿无辜,放了翾儿,碧涵感激不尽。”
我疑惑地问:“贵人何出此言?”
碧涵凄楚地看我,一双妙目水盈盈的,“今日一早,宫人发现翾儿不见了,碧涵命人寻找多时,找遍了整个云气殿,甚至整个宫城,都没有翾儿的踪影。”
“哦?有这回事?”我更惊讶了,“此事非同小可,再多派些人找找,就算把宫城翻过来也找到翾儿。”
“整个宫城都找遍了,只有昭阳殿还没找。”她眉眼凝结,担忧的神情楚楚动人。
“贵人意思是,翾儿可能在昭阳殿?”我震惊道,“你以为我把翾儿藏在昭阳殿?”
“翾儿还不到四岁,受不住这寒天,一不小心就病了,还请皇后高抬贵手,饶过翾儿。”碧涵恳求道,那模样好像快哭了。
我道:“贵人,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我真的没有藏着翾儿。你我虽然水火不容,可是我何必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再者,我也养过翾儿,她那么可爱,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害她?”
她缓缓跪地,泪珠盈眶,“碧涵恳求皇后饶过翾儿……皇后母仪天下,慈悲心肠,只要皇后饶过翾儿,把她还给碧涵,碧涵心甘情愿为皇后效劳。”
我冷冷地俯视她,心中的恨意越来越强烈,如火焚心。
碧涵再次哀求,“碧涵心甘情愿为皇后效劳,皇后有何吩咐,碧涵一定照办。”
我凝视她良久,终于道:“既然如此,贵人就为我洗衣、沏茶、烧水做饭吧。”
她叩首道:“谢皇后。”
——
碧涵怎么折磨我、**我的,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我让孙皓设法在天亮之前偷偷抱走司马翾,将小姑娘抱到宫外稳妥的地方藏着;只要司马翾在我的手中,碧涵就不敢轻举妄动,就会任我使唤。
她为我洗衣、沏茶、烧水做饭,就像我那时被她折磨的那样,我一不如意,就呼喝叱责,不是打骂,就是折辱,也让她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此时正是冬寒时节,她的手被冻得红肿起来,气色也越来越差。
四日后,我不让她做这些粗活了,随便编排了一个错处,罚她跪在外面的地上,跪到第二日天亮。黄昏时,天降大雪,寒气逼人,她仍然跪着,只求我不让她的女儿受冻挨饿。
她的身上落满了鹅毛般的雪花,僵硬得如同一个堆积的雪人。
我远远地望着她受虐,心中虽然不是滋味,但也没有心软。
次日早上,碧浅说,碧涵晕倒在雪地,全身冻僵了,只剩下一口气。
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