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题为《月下潇湘》。
夜幕上浅浅泊着一弯冰冷的弦月,树林寂静神秘,小河潺潺流淌,河畔站着一个纤瘦女子,着杂裾垂髾服,腰束帛带,迎风飘飞,广袂飘拂,临风照水,风姿绝世。
画技高超,意蕴浓郁,画意优美,令人神往。
忽然发现,这临风而立的女子,似曾相识。
这是我吗?这幅画是刘聪画的?
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身后袭来,那是属于盛年男子阳刚、烫人的气息。我一惊,立即回头,果然是刘聪。我搁下这幅画,思忖着,他来了多久?
“这幅《月下潇湘》,如何?”他笑问,嗓音沉朗。
“我不识音律,也不懂画,你就别为难我了。”
“你不觉得画上女子似曾相识吗?瞧不出来吗?”刘聪展开画作,放在身前让我欣赏。
“你作的画?这女子是我?”虽然早已猜到实情,但我还是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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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马
他颔首,朝我一笑,“心中有画,自然水到渠成;心中有人,自然流诸笔下。”
我愣愣的,想不到他身为一个匈奴后裔,竟然精通汉学。
收好画作,他拉着我去吃早食。用过早食,他教我骑马。
我骑在马上,他牵着马,让我温习上次所学,接着他再教我几点技巧。然后,他坐在草地上,望着远方,不知道想些什么,让我自个儿练习。
学会了骑马,以后应该大有裨益;而且坐在马背上的时候,掌控着坐骑,犹如掌控自己的命运、自己的一生。那种感觉,很好。
策马疾驰的时候,冷风迎面扑来,发丝、衣袍飞扬而起,任意驰骋所带来的畅快、恣意与狂放,让我深深迷恋。
刘聪躺在草地上,嘴中叼着一根细草,闭着眼,正惬意地享受着日光的抚摸、春光的沐浴。
我忽然来了兴致,略略催马,骏马小跑起来,往附近的树林奔去。长发掠起,我的心仿佛也随风高高飞扬,畅快至极。而远处的那男子,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点。
终于学会了骑马,我开心得扬声大叫,回程途中,再次扬鞭催马,骏马陡然提速,风驰电掣,如箭离弦。我的身子往后仰,差点儿摔下去,所幸抓牢了马缰。
远处,刘聪疾速奔来。骏马越跑越快,风声呼呼,心揪得紧紧的,我越来越害怕,想让骏马慢下来,完全忘记了他所教的要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手忙脚乱。
他喊着什么,我听不清楚,只好紧紧抓着缰绳,夹着马腹,不让自己掉下去。
骏马越来越不听话,凄厉地叫,马背上的我被颠得东摇西晃,吓得魂飞魄散。
怎么办?怎么办?
“松开缰绳!”刘聪大声喊着,满目焦急。
距离近了,我终于听见他的话,试着松手,须臾之间,骏马不再那么暴烈。
陡然,轻微的一震,我的身后多了一个人——原来,他跟着骏马疾奔,以高强的武艺与骑术跃上马。
刘聪紧拥着我,接过我手中的马缰,骏马慢慢平息了恶劣的脾气,最终停下来。
我手脚冰凉,头晕目眩,全身僵硬,身在颤抖,心也发颤,任由他抱我下马。
双足着地,却虚软得站不稳,我背靠着骏马,感觉到腰间立即缠上一支铁臂。
想推开他,然而,我四肢绵软,无力支撑,头也晕晕的。
不知怎么回事,一阵阵的眩晕中,有人吻我的唇,扣着我的后脑,将我紧紧压在炙热的胸膛。
迷糊中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奋力推拒着,却无济于事,他的强势攻占令我毫无反抗之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