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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亲就要走了,我只能努力地笑,让她安心离去。

    母亲吩咐表哥,让他不要将父亲虐打母亲致死这件事说出去,要他发下重誓,并要他照顾我。

    表哥一一应了,泣不成声。

    “容儿,乖,不哭……”母亲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眸也越来越无神,“纵然母亲不在你身边,母亲也会在天上看着你……你要勇敢地活下去,不让母亲失望,知道吗……你是羊家和孙家的女儿,从小就聪明,但你要勇敢、坚强,还要有胆识……容儿,记住,身为女儿家,美貌和才智不能决定你的一生……勇敢,坚强,胆识,才是最宝贵的……”

    “容儿记住了。”突然,母亲阖上双眼,我惊叫,“母亲……母亲……母亲……”

    “容儿……容儿……”

    有人唤我,我愣愣地回神,司马颖焦急地问:“怎么了?”

    泪水模糊了双眼,但我看得清楚,他的关心发自肺腑。

    他搂着我,轻拍着我的背,“莫伤心。”

    母亲过世三个月后,我未曾再哭过,直至近来陈年往事被勾起,才数度饮泣。

    此时此刻,我难抑心中伤痛,哭倒在他怀里,呜咽不成声。

    十九年来,未曾有过这样宽厚的肩膀让我依靠、让我尽情地哭,司马颖是第一人。

    良久,我止了哭,他为我拭泪,温柔问道:“为什么你每次听《越人歌》,都哭得这么悲伤?”

    我不语,默默抽噎。

    “是否因为……你母亲?”

    “嗯。”我哑声道,“母亲擅弹秦琵琶,一生只奏《越人歌》。”

    “你母亲……”司马颖顿了片刻,叹气道,“其实,本王十岁那年,见过你,也见过你母亲。”

    我不解地看他,他见过我和母亲?

    他十岁,我八岁,还没回泰山南城。

    作者题外话:司马颖在哪里见过容儿?

    母女一样贱

    他娓娓道来:“本王十岁封王,必须离开洛阳前往封地。那是太康十年(公元289年),本王行至洛阳城郊,忽然腹痛,就停了马车跑到树林里方便。忽然,本王听见女子的惨叫声,就赶紧整好衣袍过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记忆埋在深处,只是被埋葬了,并没有忘记。

    他说的那件事,我想起来了。

    “本王躲在一棵树后,看见一个身穿锦衣的公子虐打一个女子,口中不停地骂着‘贱人’。那女子跪在地上求饶,一边哭一边解释,那公子根本不听,扇她耳光,踹她身子,毫不怜香惜玉,禽兽不如。本王猜想,这一男一女许是一对夫妻,本想上前劝阻,却被下属拉住了。”

    “那公子太可恶,把那女子虐打得鼻青脸肿,还不解气,竟然将她推进树林的粪坑里。那女子死死地抓着公子的衣袍,他就使劲地踹她,把她踹进粪坑。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奔过来,手中握着一把野草野花,她看见母亲在粪坑浮沉着,扔掉了野花,焦急地奔过来救母亲。看着母亲在粪坑里扑腾着,吃了好些屎尿,小姑娘哭叫着,可是,她一个孩子,如何救母亲?于是,她恳求父亲救母亲上来,苦苦地哀求。那公子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无动于衷,任凭女儿怎么哀求也不救,反而笑眯眯地欣赏着妻子吃屎尿、闻恶臭的样子。”

    那恶臭缭绕在鼻端,那屎尿卡在咽喉,我透不过气……哭得眼睛快瞎了……叫得嗓子快哑了……父亲冷酷地笑,恶魔般的样子令我记忆犹新。

    恨,充满了全身,变成熊熊的怒火,在心中燃烧。

    司马颖接着道:“本王叫下属去喊人来救人,然而,下属劝本王不要多管闲事,还强拉着本王离开。本王不走,抱着树才没有被下属拉走,接着本王命下属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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