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吧……
她苦涩地笑,对了,他说过,她是他认的妹妹,妹妹而已……小朋友一个……
那块手表,她从来就没有戴过,就像珍藏他这个人,珍藏那些夏天的片段一样,珍藏在她的箱子里。
从此,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她以为,那一别便是永远了……
然而,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她还是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并不曾奢望遇见他,更没想过还会和他在一起,只是对于北京的向往,就像对圣地、对理想的向往一样,从小就在她心里生了根,不是轻易能够拔除的……
她依然乐观而坚强地生活在北京的阳光下,念书,毕业,找工作,一切安稳而有条不紊。
也曾遇到过各方面不错的男孩,只是,不知为何,却找不到心动的感觉。
她曾想过,是否是因为他在她心里落地生根?可是,她却无法,也不想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生活,在懵懂中前行也未必不是坏事,有些事,想得太清楚,难免有伤。
她想,也许,终有一天,她还是得嫁人。
等她想安定下来的时候,就寻个差不多的人嫁了,然后相夫教子,过平静无波的日子。
只是,在她还没遇上她那个差不多的人之前,却遇上了机会……
有一次,因为工作去台长办公室汇报,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台长正在打电话。
台长姓易,是个中年女人,颇有气质,倒和她后来的婆婆挺像,而那时,台长正是在和严庄通话,说的是做媒的事。
那会儿她并不知晓,站在一边候着,听得台长嘴里说出一句话来,“你们家小震到底要什么样的啊?我说你们宁家要娶媳fù,还犯得着我去张罗?姑娘还不排队排到八达岭去?”
小震?!宁?!这些字眼是她心里的雷区,一踩就会bàozhà,然后天翻地覆。
她站在一边,脑子里哄哄直响,是他吗?说的是他吗?她完全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仿似要破胸而出了。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易台长便叹道,“芊琪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啊……行吧,我就费费心,给你广撒网,就不信完不成你的任务!下个星期他回来休假是吗?成!我这几天就满大街瞄姑娘去!”
听到芊琪这个名字,她马上就肯定了,一定说的是他没错!
可是,他最后没和芊琪在一起啊!而且,过去这么多年了,听台长的口气,好像他对芊琪还放不下,所以一直没结婚?
琪眼却然。她心里有了个大胆的主意,尽管她知道这很冒险……
当天,她就去剪了个短发,和当年的芊琪一模一样的短发,然后脱下平日里喜欢的服装款式,换上中xìng服装,在镜子前一照,隐约还是有芊琪的影子的,虽然五官不像,身高也不够,但乍一看,有些神似。
于是,第二天她就穿着这一身去上班了,并且有意在台长面前经过。
当台长那一声“慢着”响起的时候,她就知道,有戏……
然后,第二周的周末,她坐在了他的对面,和他相亲。
那是她多年以后第一次见他,紧张到忘了呼吸,搁在桌下的手亦在颤抖,她孤注一掷会是怎样的结果,她不敢想,如果这一次失败,她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
他依然和从前一样高大健硕,只是脸上多了岁月的痕迹。他穿着军装,两杠三星,一如台长所说,是年轻的上校,前途无量,和从前不同的,是他黝黑的皮肤,龟裂的唇,粗糙的脸颊,一眼便可看出他这些年的军营生活是有多艰苦……
她崇拜的目光里,又多了一分怜惜……
而他,初见她第一眼,眼睛亦是一亮,那一闪而过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