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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见母亲和妹妹心思各异,却都是哭的厉害。还以为他二人因为自己的遭遇,更气夏家的无理拒婚,破口大骂道:“种几朵花弄两棵树,他家就算是皇商?我呸!整个夏家就没一个好东西,尽是些下贱胚子。退婚?他想得美。自古哪有随意退婚的事儿,我们婚书可是过了府衙上了文书的,说退就退?我这就去告她们,让她们娘俩找死去!”
“站住,你要把我气死了才罢休?”薛姨妈哭着喊薛蟠,身子歪倒在炕上,全身战栗的发抖,哭得很凶。宝钗也哭得喘不上气儿了,一遍搀扶母亲,一边骂大哥莽撞。
薛蟠见状,也难受了,眼挂着泪珠儿看她们娘俩为难:“那你们说,叫我怎么办,难不成咱们哑巴吃黄莲,干咽苦水不成?”
“你舅舅一家子倒了,你姨妈又走了,如今正是咱们艰难时,不知道多人等着瞧咱们家的笑话呢。这会子去衙门,岂不落人话柄,名声被你搞臭了,你妹妹被你连累,将来如何嫁?”
“我——”薛蟠抖了抖嘴唇,怜惜的看眼宝钗,颔首嘟囔道,“明明是咱们占理的事儿,怎么还得忍气吞声,憋屈!”
薛姨妈镇定了情绪,强逼着自己沉着下来。这个家没她做主就完了,她一定要支撑下去。薛姨妈接了宝钗递来的茶,接连饮尽,方舒口气,与薛蟠道:“凡事三思后行。此事咱们暂且等等,先看看夏家那边是否有回转的余地再做决定。至于衙门那里,我猜夏家既然敢说退婚的话,怕是早就打点好了的。保不齐咱们这边一告,那边存案卷的房子就着了。就算理论,也要先把证据凑齐了。”
薛蟠恍然,果然还是母亲想得周到。
薛姨妈顿了顿,转即又道:“明儿个咱们去荣府,先看看什么情况。若是能牢牢抓住他们家,咱们在京也就不愁没靠山了。你姨妈虽去了,但你姨父还在,你姨父的大哥和妹夫都是厉害的,这些亲戚都不算远,都能给咱们壮腰用。”
薛蟠点点头,看到了希望,嘿嘿笑起来。
宝钗也不哭了,止了泪,越渐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也明白荣府对于薛家的重要xìng。若是她能跟荣府连下姻亲,自会将如今的薛家解救于水火之中。宝钗就此下定了心思,捧起炕上那套靛青色的衣裳,用手抓紧了。就算是为了母亲和大哥,她明日也要搏一搏。
次日,去荣府之前,薛姨妈久一个劲儿的嘱咐薛蟠一定要好生讨好贾政,必要让贾政把那几千银子收下才行。
薛蟠点头,做了十二分的保证。
薛姨妈又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多是些戒指,猫眼石、红宝石等等之类,薛姨妈将盒子jiāo给宝钗的丫鬟。另还有一盒子东西,多是些银质的小玩意儿,一个值上三四两银子。薛姨妈嘱咐宝钗道:“去了之后,那面会与姊妹们独处,这盒东西将分给姊妹们去。这盒便宜些的,分给厉害些的丫鬟们。得空让你身边人探探口风,看看荣府的行情如何。”
宝钗一一应了。坐着车看着荣府的器宇轩昂的大门,比第一次进荣府时更有些不同的感受。以前瞧那大门,只觉得荣府还挺气派新鲜;现在荣府的大门重新漆了一遍,守门的小厮换成了高大威武,面色跟石狮子一样冰冷,徒添了许多的肃穆,也更气派了,叫人心里莫名的产生畏惧和距离感。
宝钗的心悬了起来,优秀沉稳如她,第一次紧张到不行,悬着一颗心,小心翼翼的跟着母亲大哥从角门进了荣府。
薛蟠跟着薛姨妈、宝钗见了他最不敢见的老太太,随即便着借口去拜见贾政,麻利的逃开了。
薛姨妈和宝钗察言观色,见贾母的心情似乎还不错,淡淡品了几口茶,先看情势再说。
“听说你们此去泰安见个朋友?”
“正是,”薛姨妈语气淡定的回答,见贾母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