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的屋。至于麝月等,依数分配到各房的爷们和姑娘们那里,都降为三等或者粗使,绝不可近身伺候主子们。麝月等少不得往日嚣张,得罪过人,如此去了各房,估摸就是个被排挤欺负的命,日子必然不好过。把她们打散开了,各自忙于去糊弄自己的日子了,哪还会再有心思聚首反抗什么。
如此过了十天半月,宝玉房里那些被分散到各处的丫鬟们个个累成了软脚虾。她们心里无不憎恨死袭人,都怪她领头的惹事,以至于她们落得如今这样的田地。
袭人原本像个富贵小姐似得在宝玉身边生活,不说有万人敬仰,也有一小众孝敬她。如今忽然变成了粗使,往日那些匍匐她脚下的臭丫头都开始对她颐指气使,叫她干这个那个的,她哪里受得住。袭人受够了这种生活,利用自己的姿色糊弄住一小厮,托人往家里捎信,让家里人来赎她回去。
这一日,袭人的娘就来求王熙凤。王熙凤暂且留她在下人房里等着,打发人去问贾母。不大会儿,有个眼生的小丫鬟来了。王熙凤见这丫鬟的身份,就立马知道贾母的答案了。她听那小丫鬟一说,果然如此。
“二姑娘、三爷来了。”
王熙凤忙笑着叫迎春和贾琮进来坐,上了点心茶水。“昨儿个我看你那件衣服的花样新鲜,哪儿来的?”
“哪一件?”迎春笑问。
“那件鹅黄色的夹袄。”王熙凤回道。
“想起来了,那上的绣花是我院里新来的丫鬟弄得。”迎春话说的别有意味,冲王熙凤挤眉弄眼。
“小蹄子,跟嫂子我使唤什么眼色呢,还不从实招来!”王熙凤说罢,伸手搔迎春的痒。迎春笑了,聪明的躲在贾琮身后。贾琮虽年纪小,王熙凤也不好上手碰他的。
贾琮今年过了才七岁,已初显稳重。他一进门稳当的给二嫂子行礼后,便安静坐在那里听二嫂子和二姐姐说话。没想到俩人说话殃及池鱼,贾琮摆出苦瓜脸叫屈。迎春笑着拍他脑袋一下,半开玩笑的道:“二嫂子瞧瞧他是不是嚣张了?昨儿个老爷好一顿夸他上进,尾巴翘上天儿了。”
贾琮挑起丹凤眼,故意瞪迎春:“二姐姐此话太虚了。”
“哦,那你倒说说怎么虚了?”迎春反问道。
贾琮起了身,在迎春和王熙凤跟前转了一圈,特意拿后背对着她二人半晌。二人正觉得莫名其妙之际,贾琮突然道:“看吧,我没尾巴。”
王熙凤和迎春失声笑起来。
“你二人怎么大清早的来我这了?”王熙凤问。
迎春笑道:“本是要给老爷太太请安的,不想老爷昨儿个没回来,太太今儿个倒奇怪,还没起呢。我俩便顺路来看看嫂子。”
“真乖!”王熙凤笑赞,说着就拿好东西给他俩。迎春是一枚梅花玉簪,贾琮则得了个玉坠子。
迎春稀罕的把玉簪递给司棋,司棋立马把簪子簪到了迎春的头上。王熙凤笑称好看,迎春不搭理她,问贾琮如何。贾琮摩挲着下巴,作老成状,仔细打量一番,点点头。“簪子漂亮,二姐姐人也美。”
“呸!什么时候学得你宝二哥那张嘴,就会胡诌我们。”迎春笑骂,转而问王熙凤是不是。王熙凤点头。
贾琮乐了,又道:“那我若说二嫂子贞静俏丽,是琏二哥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迎春刚要说,被王熙凤快嘴拦下。王熙凤故意自夸道:“这话是真有理的!”说罢,三人都笑了。
“你们琏二哥一大早儿就去了账房,早饭就我一人吃,正愁没得人作伴,你二人就来了。”王熙凤笑着传饭,一面还嘱咐厨房要加两样贾琮和迎春爱吃的小菜。等饭的功夫,王熙凤突然拉住迎春道,“瞧我这记xìng,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你还没说是哪个丫鬟绣的花样,回头我叫我远离的绣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