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科举朋友,弟必为兄白过,就是两位学师,也是弟代兄打点,此事万无一失,兄正无烦过虑。”吴瑞生道:“难得兄为弟用心,弟有甚不肯,只恐学问空疏,名落孙山之外,有负吾兄这段美谊。”李如白道:“以兄之才,取青紫如拾土芥耳,何必言之太谦!”商量已定,这遭就是李如白执批,便假着商议宾兴之事,用传单将科举朋友一概传到,就在自己家中治酒相待,遂把吴瑞生顶美麟科举之事[向]众人说了,众人个个情愿,绝无异议,又将两学师打点停妥。瑞生从此遂伴李如白读了两个月书。
正是光yīn迅速,已来到宾兴之日,二人宾兴后,恐在家俗事分心,遂安排行李,一同上了江宁府,又寻了一个僻静庵观,专心肄业。初九日,头场七篇得意,二场、三场大有可望。到了揭晓之日,吴瑞生中了春秋经魁第二名,李如白中了书经亚魁第十四名。次日赴宴回来,那索红封赏者已填满寓所。李如白少不得个个俱要打点,在府中又拜了几日同年,及至认了房师,送了主考,方才回家。到了家又拜县尊学师,那亲戚朋友贺喜的日日填门,真个是送往迎来,应接不暇,忙乱了一月。
一日李如白道:“弟托吴兄指教,幸得进步。在家俗事纷拨,恐误大事,不如收拾盘费,与兄此上京师静养几日,倘南宫之捷再得侥幸,也不负吾两人读书一场。”吴瑞生道:“兄言及此,正合鄙意,只是弟之功名赖兄成就。今又费用宅上无数,弟将何以为报?”李如白道:“朋友有通财之义,况吾两人之至契乎?些须之费,奚足挂齿?”吴瑞生又深自谢了,随即治办行装,安排起程。李如白带了两个管家,在客中服侍,吴瑞生带着琴童、书童一同上路,在路上风餐水宿,夜住晓行,两月之间早来到山东地界。吴瑞生在马上道:“此已来到敝省,弟不免与兄取经东路,同至舍下,一来省我父母,二来暂歇征车,不知兄意下何如?”李如白道:“兄离家数载,归望自是人情,但取路青州,纤回又多数百里,且兄到家中,亲朋望观,一时如何起的身?弟与兄这番早来,原是辞烦求静,只恐兄一回家,又不能不为诸事所扰。况且会期迫近,日子未可过于耽阁,此时离贵府料想不远,不如差一盛介,先着他宅上报信,弟与兄直上北京,待春间恭喜,那时荣归省亲,亦未为晚也,兄若决意回家,弟亦不敢阻拦,只得暂别吴兄,先往京都,到那里寻下寓处以候兄罢了。”吴瑞生道:“与兄同来只是与兄同往,岂有舍兄独归之理?兄既不肯屈车往顾,弟亦只得同兄北上矣。”到了晚上,遂在寓处下了马,写下了一封家书付与书童,令他先回家报喜。又行了半月,方才至京。二人安下行李,在寓肄业。正是往月来,光yīn似箭,不觉冬尽而春回,已来到会试之期。三场既毕,看榜已开,吴瑞生名列第五,李如白亦在榜中。殿试时,吴瑞生殿了二甲,授江西南昌府知府。李如白殿了三甲,授山东省青州府益都知县。二人告假,乞恩归乡省亲不题。
再说金御史休秩在家,将近十年。自那年翠娟小姐被贼劫去,没了音信,愈觉心事不佳,外边诸事尽行推却,终日在家观书栽花。幸得年前金昉与赵、郑二生俱乡试有名,只是未中进士,这也放下在他心上。自吴瑞生辞馆去后,就请了赵、郑二人与金昉伴读。此时武宗晏驾,世宗登极,正是中兴之主,政事一新。凡正德年间进言被遣官员渐次起用。一日,金公与赵、郑二生在斋中闲叙,忽见管家慌慌张张从外跑来,见了金公磕头道:“恭喜老爷如今又高迁了。”金公问道:“你如何知道?”管家道:“京中来人俱在门外,小的得了此信,故特来报与老爷。”金公道:“你领那报喜之人进来,我亲自问他。”管家领命而去,不一时那报喜人来到,见了金公,磕了喜头,遂将吏部塘报呈与金公看,报上写着:“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金星,今特升江西巡抚,兼理营田,提督军务,闻报三日后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