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的馒头,到了口边,又碰掉了。我还要这xìng命做什么!”早惊动两个丫环小春、细柳,知道姑娘放走了少年郎君,在那里气苦,连忙上前相劝,劝了姑娘回房。
庸夫一闻此信,只是跌足连叫可惜道:“蠢丫头!撞见这个好机缘,不用些风流手段,将这少年郎君迷住,到把他放走了。我也是枉费心机!”后又听隔壁大房女儿出嫁,女婿是个大官,还有官诰,心中越发懊悔,未免抱怨女儿几句。哪知女儿自见宣郎之后,正在害单相思的病,怎禁得乃尊一番埋怨!心又高,气又傲,哭了两天。直到人静之后,悬樑自尽。到了次日,庸夫知道女儿这个凶信,唬得魂飞魄散。痛哭几场,将女儿殡殓了,送到祖莹安葬。庸夫自此得了残废之痰,不到几年也西去了。膝下无子,所有偌大家私,总归大房承受。还亏后来鸣玉娶亲生子,承继二房一脉香烟。书中就没有他的jiāo代。
再言宣爷夫fù在岳家住过对月,回家恩爱异常。无事时吟诗下棋,以消闷怀。直是光yīn迅速,已将有半年光景。接得京中乃尊书信,知升了刑部侍郎,所有听月楼,裴爷相送过来,以作贺礼。又说假期已满,不日就有旨下,速速打点收拾进京。宣爷看过,说与夫人知道,夫fù甚是感激裴爷。不多几日,果有旨下来召宣侍郎进京供职。宣爷接旨,进奉家堂,一面谢恩,一面送了天使而去。此刻因钦限紧急,不敢怠慢,连忙收拾行装,所有家园仍命老家人夫fù同抱琴如媚、醉瑟如钩在内看管。一面到县拨了人夫车马,伺侯动身;一面去拜别岳父母,未免饯行,洒了几点分离泪。怎奈钦限紧迫,唯有送别郊原,含泪而回。
宣侍郎一路兼程而进。不消几日,早到京都。进了皇城,因非早朝时分,先到父亲衙门,夫妻双拜。宣爷、夫人二老见媳fù果然生得人品出众,心中大喜。这日摆了筵宴,代儿子、媳fù接风,别收拾一所,与他小夫fù权住。
到了次日早朝,宣氏父子入朝谢恩缴旨。天子又将宣侍郎慰劳一番,方退朝,散了文武。宣侍郎到了朝房,见了裴爷,先拜谢见赐名楼及一切成全之恩。裴爷拉住笑道:“令岳被我劝醒了么?”宣侍郎点头称谢。大家一笑而散,各回衙门。
裴爷已搬进尚书府第,宣侍郎搬进裴爷旧居,少不得夫fù二人亲到裴府,拜谢裴爷始终成全之恩。绮霞已出嫁与赵府,绮云已出嫁与江府,今日都接了回来。姊妹们相见,甚是亲热。裴以松已娶了亲,外面与宣刑部相见,也十分亲热。款待一日,方各回府。自此不时往来。
后来裴爷告老回了河南,寿至八十六岁而终。其子以松中了河南乡榜解元,进京会试又仗宣侍郎之力中了一榜。榜下放了知县,这也是以恩报恩。柯太仆也亏了女婿覆了原职衔,夫fù同年八十一岁无疾而终。其子鸣玉捐了一个州同职衔,坐享两房家资,娶亲生了两子一女,倒也受用。宣老夫fù俱有八、九十岁,也是先后而终。宣侍郎夫fù哭哀尽礼,守了六年大孝,到了服满之日,仍召取进京,归他侍郎衙门住下。此刻侍郎已有两子两女,总与河南裴以松、本京裴绮霞、裴绮云彼此结亲,不断往来。这是书中的大jiāo待,不用烦叙。
且言裴侍郎虽是刑部衙门,日日都有钦件发下来会审,但他断才甚好,不见着忙,无事时还与夫人在听月楼吟诗叙话。那日也是八月中秋,宣侍郎与夫人坐在听月楼中饮酒赏月,便指着仙题诗句并绮霞、绮云、宝珠的壁上三言和韵诗道:“此楼得这天工人工极力培植,这也是裴年伯一生聪明种子布于前,你我夫妻姻缘聚于后,信非偶然也。”夫人道:“‘听月’二字,本起得新奇,若非仙题并一首仙诗,后人必议为荒谬。裴义父在日曾说仙赐匾额,也是八月中秋夜赏月之时。今又值佳节,听月之情既已团圆,听月之时尚少润色。老爷何不步韵和他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