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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儿想个法,成全他一段痴想。”宣爷也见公子一旁堕泪,心中有些不忍,便道:“夫人放心。苦我老脸不着,待我亲去向裴年兄求亲,且看痴儿缘法如何。”夫人点头道:“老爷亲自出马,事再无不成的。”宣爷笑道:“且莫要拿稳了。”夫人道:“事不宜迟,且屈老爷今日就去走一遭。”宣爷道:“这个自然。但宝珠不死,夫人可暗差一个的当人送信与柯姨,使他放心,切不可走漏风声与痴老同秀林贱婢知道。”夫人道:“这个在我。”宣爷说罢,起身即去更衣,命家人打轿伺候。公子此刻方才改忧为喜,送了乃尊上轿,回他书房静候好音不表。

    且言宣爷轿到裴府,下轿,早有门公通报进去。少顷,裴爷出迎。迎到内厅,两下见礼,分宾坐定,家丁送茶。茶毕,裴爷道:“宣年兄在府纳福,今日甚风吹到寒舍?有何见谕?”宣爷道:“小弟有一件不得已之事,特来负荆的。”裴爷道:“年兄未曾得罪小弟,何出此言?”宣爷道:“前因年兄托柯舍亲代小儿为媒,小儿坚守宝珠,是以得罪年兄。今日闻得宝珠是年兄救回,痴儿yù仗年兄成全此事,愚父子感恩非浅。今日小弟一来代小儿请罪,二来面求年兄倚允。”裴爷笑道:“年兄今日来迟了,小弟已将宝珠许与蒋相之子了。年兄莫怪。”宣爷大吃一惊道:“怎么年兄与jiān相联起姻来了?”裴爷道:“年兄嫌小弟家道寒俭,不肯俯允这头亲事,小弟只好仰扳相府,将来做个靠山罢。”宣爷被裴爷说得满面通红,无言可答。裴爷又道:“年兄莫怪我说。非是小弟不yù成就令郎的姻缘,我之设法救了宝珠,为的何来?所以诡说我女,怕的柯老知道,又起风波。就是托他为媒,亦为后日地步。年兄不允亲倒也罢了,只可恨你家令郎过于无知,竟当面敢写下绝据,与我为凭,再不懊悔、向我求亲。这是与宝珠恩断义绝。小弟怕误了宝珠的好逑,所以另许蒋门。年兄今日到此,挽回无及了。”宣爷被裴爷说得浑身冰冷,忽想起裴公子的诗句上之意,宝珠并未另许他人,分明叫我儿子服罪,求他乃尊。裴公之言,不可尽信。想了一会,叫声:“裴年兄!你这些话还有些欺我。”裴爷道:“小弟生平不曾欺过朋友,句句皆是实言,有何欺年兄之处?”宣爷将裴公子的诗句取出,递与裴爷,道:“这是令郎的诗句,分明写的宝珠仍待痴儿,不过要他服罪求亲之意。今日年兄又说宝珠另许蒋门,岂不是欺小弟么!”裴爷接过他儿子的诗句一看,又转口道:“就是宝珠不曾另许蒋门,无奈你的令郎写的绝据太狠些。”宣爷道:“可借绝据一观?”裴爷取来与宣爷,看了一会道:“好大胆畜生!这等无知狂言,怪不得年兄动气。总是小弟陪罪。”说着,离坐连连作揖。裴爷一把拉住道:“年兄不要如此,快请坐了好说话的。”宣爷依言坐定,裴爷便把不允亲之后,为你令郎用一番委曲成全之计,才能引人入胜[的话说了]。“年兄既说开了,小弟自当从命。只是令郎要唤他到来,代小弟责备一番,方成全他这段美事。”宣爷笑道:“这是理当如此。”说着,把那纸绝据递与裴爷收了,一而又叫家人飞星回府,速请公子到此议话。家人答应领命去了。

    裴爷又向宣爷道:“宝珠虽是我做主许婚与你家令郎,到底柯年兄是他亲父,怎肯使他父女不认?但柯老直拙,若明向他说,又费一番唇舌,我自有道理,不怕不入我彀中。”宣爷听说,十分感激裴爷。正要回答,早见他儿子登鳌从外面进来,见了裴爷,很不好意思。没奈何,向前尊声:“年伯在上,小侄宣登鳌外日狂妄无知,误犯虎威,小侄该死。今日知罪不容逭,特来请罪,望年伯看家父分上,高抬贵手,恕了小侄罢。”说着,跪将下去。裴爷一把拉住道:“贤侄,你是不懊悔再来求人的,何必行此大礼?”宣公子道:“小侄的罪,擢发难数,不过信口乱言,望年伯海涵。大人不记小人之过罢。”裴爷也不叫他坐,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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