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一点都不怕!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活下去……”
最终平静下来。
他还半压在她身上,身下覆着她激烈的心跳,两个人都在喘息。
她恢复力气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搂住他的脖子,将还在颤抖的嘴唇轻轻贴上他的鼻尖。
“小福。”他握住她的手。
他低声道:“你要活下去,等着我来接你。”
“嗯,你也一样。永远不要忘了我在等你。”
半个月之后,第一期治疗终于过去。小夫妻俩好像忘记了一切,只沉迷于夫妻燕尔之中,不问世事。做长辈的只能一边叹息,一边各自准备着。
安平儿自愿随神医上山,照顾安明儿的饮食起居。除了为了表妹,这里头也有安家渐渐衰弱,她夫家开始蛮横的缘故。还有一层原因,却是为了风度翩翩的神医。
因此她一手打点了安明儿要上山的事宜。以她的能力,支撑住一个大宅内院也是稀疏平常,打点这么一些事,当然不在话下,令人放心。
柳员外回了一趟襄阳,调出了三千家兵,都已经在襄溪总兵的营地结营,只等着柳睿去掌军。至于安云满在猴子当大王时期闯下的小祸若干,就先丢到了一边。这孩子竟然也不来,恐怕以前都是被娇惯坏了。现在脱离了长辈的视线,初期犯了点事儿,后来就渐渐长进,甚至一直都没捅什么大篓子。
离别在这天的清晨。
天气已经入深秋,渐渐开始冷了。安明儿被层层包裹好了,和安平儿,以及表姐的两个贴身丫头一起,上了马车。昭儿本来也想跟,但被她留了下来。来支撑醉鲤山庄。另外带了四名武婢。多了怕人多手杂,少了怕照顾不过来。这样就挺好。
柳睿送她到城外。一直望着那队车子看不到影子为止。
手心的玉佩,是她那次打赌输给他的,好像还有她的温度,似乎也染上了她身上的yào香。
江南第一少,站在城墙上。又憋红了眼眶。
安织造看了他一眼,叹道:“小福会没事的。安家。柳家。都会没事。”
柳睿狠狠地拽了一下手中的玉佩,转身就下了城楼。
安织造怕他去酗酒闹事,问他:“去哪儿?”
柳睿坚定地道:“准备行李,回襄阳。”
早点把事情解决。他一定早日去接她回来。
安明儿一行一路走得很平安。四位武婢随行,还有一队柳家镖局的镖师护送加押送两车行李,再有安家柳家虽然面临浩劫,但到处都有他们的产业和据点,根本就不担心补给。再有柳员外带兵出身,名下的镖局自然声名在外。一路上普通的毛贼也不敢犯。
渐渐出了江南的地界,步入北方,气候已然不同,尤其是临近京河边。风大得让初来乍到的江南人很受不了。
终于,出了江南地界,沿着河流而上走的第三天,安明儿撑不住了,吐了出来。
神医立刻给她把脉,顿时脸色一沉:“你有了身孕!”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一喜,又一忧。其实自从出发。常连神医不是第一次给她把脉。无奈这才半个月,即使是神医,也难探出确切的孕脉。到了今天,常连神医终于下了定论。
安明儿缩在安平儿怀里,手上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心中一阵欢喜,复又觉得悲伤。喜的是侍君良久,终于在这离别之时有了身孕。悲的是不能马上让孩子的父亲知道。
可是常连神医的脸色却很难看。当下并不多话。
等到了客栈,他又给安明儿把了一次脉,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最终他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先上山,上了山把这个孩子拿掉,不能留。”
安明儿一愣,有些着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