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昏了过去。最终被安织造掐人中掐了起来,她立刻泪如泉奔:“快,快备马!我要去晋阳!”
安织造道:“你别急,我去。你刚醒过来,身体吃不消,耽误了时间也不好。”
安夫人大哭:“去晚了小福就没了!小福就真的没了!”
安织造一愣,伸手拉住要发狂的发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安夫人一下子扑在丈夫怀里,痛哭失声:“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她……玉宁,是我害了她。我本以为可以躲过去的。可是谁能想到……不行,我要去常连山,我要去找思文!只有他能救小福!”
安织造急了,紧紧拽住她:“你痴了不成,一会儿说要去常连山,一会儿说要去晋阳?!你不要小福的命了?你给我好好清醒清醒,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面色苍白的柳鸿向前跪了一步,低声道:“请大人早做决定……少nǎinǎi她,实在是拖不起了!”
安织造的脸色一白。小福,他们的嫡长女,几乎承载了爱妻全部的怜惜和疼爱。曾经四面楚歌之时,一代江南商业帝王就固守着这一双妻女,只要有了她们,他就不会绝望。
当下,他只深吸了一口气,搂住妻子,低声道:“你别急,我亲自走一趟晋阳,你慢慢来。这个当口上,千万别叫我担心。”
最终安织造亲自跑了一趟晋阳,安夫人带着安平儿骑上快马直奔常连山。可是常连山远在千里之外,不是一朝一夕能到。到了那个时候,小福还有命吗?!
眼下谁也看不到渺茫的前程,只尽力奔走。
在江南,除了安家和柳家,还有谁能把汗血宝马当消耗品。安织造一路换了两匹汗血马,直奔到晋阳,连着柳鸿奔来这一天,也是两天后了。
一晋阳城,就已经有柳家武卫柳嵩等着迎接。安织造彻夜赶路,也很疲惫,但也没有心思休息,一根弦绷得紧紧的。
柳嵩引了他到清苑,他才下了马,一边大步往里走,第一句话问的却是柳睿。
“睿儿呢?”
柳嵩心中一阵难言的苦涩,且走且道:“属下已经派人去通知老爷了。”
安织造脚下一顿:“怎么?”
柳嵩低下了头:“少爷他……也要不行了。”
这两天,柳睿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也不动。起初,还会说说话,后来,连叫都叫不动他。
安织造推开门,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晨光中,床上坐着他还没来得及教训的新女婿。柳睿怀里还抱着他家的嫡长女,姑且不论他怀里的人是死是活,他自己是死是活,安织造也看不出来了。
他的整张脸上,全都是血,口耳眼鼻,七窍流血。
安织造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上前,一巴掌甩在柳睿脸上,把柳睿的脸打得一歪。身后跟着的人无不倒抽一口冷气。
柳睿慢慢地睁开血红的眼睛,平静地望着安织造:“岳父,您来了。”
安织造痛心地道:“你倒还人得人!别叫我岳父,我安某人没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女婿!”
柳睿低下了头,声音有些痛楚:“岳父教训得是。”
安织造叹了一声,道:“先把小福放下,你先去梳洗一下,休息一会儿。”
可是柳睿去不肯动,死死地搂着怀里的人:“不,我得跟小福在一块儿。她老是这么睡着也不是个事儿,我得让她醒来就能找着我。”
“如果你就这么死在这儿,她醒了你让她找谁去!”安织造的火也上来了,又觉得痛心。安柳二家,这一辈最出色的一双儿女,难道真就要这么毁了吗?难道老天真的要看不过这两家了吗!
当下也没有办法,安织造只得让人打了水来,亲自给柳睿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