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当兵的人练家子的身子,此时放松下来睡眠。也可以感觉到他背上卉起的肌ròu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这种野兽穿上衣服就变成翩翩公子的特征,平时笑得人畜无害,其实一肚子坏水。
安明儿颦眉推了他两下:“睿哥……”
柳睿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约莫是还没醒。
“你压得我好难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柳睿在睡梦中蹭了蹭,把身子挪开了一些,含糊地道:“还早,别闹。”
安明儿摸摸他的胡子拉碴,心里又想起他昨晚的冷漠,又有点别扭,遂用力把他从身上推下去,翻了个身打算起来了。孰料刚爬了两步,又被他一把搂住,拉了回去,在额头上用力亲了两下。
“……”
结果他却还睡着。
安明儿没有办法了,只尽量小心地从他怀里爬出来。他又闭着眼睛伸手来抓,她忙握住他一只手,胡乱亲了亲他的指节,低声道:“睿哥,你睡。”
然后她费力地掰开他的手,又小心翼翼地从他脚边下了床。一面脸红,一面胡乱抓过丝被来盖住他衣摆下面光溜溜的两条长腿。
反正最终柳睿起来的时候,她已经跑了。
他愣了愣神,还有些迷茫,只问身边服侍的丫鬟:“大小姐呢?”
丫鬟低眉顺眼地道:“早就回清苑去了。不过如意小姐还等着。”
柳睿回过神,最终揉了揉眉心,道:“叫进来吧。”
丫头服侍他沐浴洗漱过,肖如意被叫了进来。他正坐在桌前让丫头给他梳头,半闭着眼睛,好像还是有点累。
肖如意行过礼,静静地看了他一回,面色莫名地道:“听说这迎仙楼新来了一个胡女,男人看过她,再看别的女人,都觉得没乏味了。”
柳睿半闭着眼睛道:“女人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罢了。”
肖如意似笑非笑地道:“要我说,这中原女子,多柔美,不似塞外胡女那般热情妖娆。这中原女子里,又是江南女子要最温婉可人,恐怕要一眼惊艳,是不能的。反而是那塞外的蛮女,第一眼看到,就像一团烈火似的,叫人心里也滚烫滚烫的,想忘也忘不了。”
丫头梳了头,柳睿睁开眼睛看了看,淡道:“火烧尽了,也就只剩灰了。细水长流才能过一辈子。”
肖如意漫漫地道:“说到细水,倒是听说,安大小姐有江南第一美女之称……”
柳睿低斥道:“她不是你可以闲话的人,她是你的主子!”
肖如意一怔,似是这才回过神,最终低笑了一声,低声道:“柳郎你不是说,女人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罢了吗……我以为你就是这么一个人,永远没心没肝的。别人对你的心思,你连一丁点宠爱怜悯都不会施舍……那我也就认了,横竖天下女子在你眼里都是这样。”
柳睿抬手挥退了丫鬟,面无表情地道:“你想要什么宠爱怜悯?入门为妾,还是金屋藏娇?还是说你觉得因为女人对我的那些心思,我就该养着她们?这就是你所谓的怜悯?”
男女之情,哪里来的怜悯。他是做生意的人,讲究的是公平对待。安长韵明是用钱买不到的。就算是她身价贵倾江南,他给她的情义也是花钱买不到的。那他也不设想花钱从别的女人身上买到他对安长韵明的那种情义。
肖如意怔怔地看着他:“原来柳郎你不是不懂男女之情……这才是我最恨的地方。你若是一直这么无情无义下去倒也罢了。可你为什么偏偏又有了心……”
他是有心的,只是那心,不会给她。连分出一个角落来让她站位都不可以,连她甘愿做替身也不可以。什么塞外胡姬,什么细水长流对于他来说全是都是放屁,他就是要把他的一颗心完完整整一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