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过去,冷哼了一声道:“家丑不可外扬。全都下去。”
司徒答应了一声,把人都带走了,只除了地上那个丫头。
安夫人沉声道:“说罢,你是哪个院的丫头?这都是怎么回事?”
那丫头冻得话都说不出来,兴许也是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安明儿左看右看,安织造的脸色不对,她也不敢造次。只握住母亲的肩膀,低声道:“娘,你看她冻成那样,一时半会也问不出来什么……我看,不如先把她带下去,等她缓过来再说。”
安夫人看向安织造,冷笑道:“家丑不可外扬是没错。如今女儿也在这儿。都看在眼里了。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安织造的脸色不变,依然很难看。竟然针锋相对:“这还没听说过闺女要管到老子屋子里来的。你不是搬到晚晴楼去了吗,怎么又开始管这藏娇楼里有什么人?”
安夫人大怒:“这是我的院子!我的!这里的每一寸土每一棵树都是我的!地契上写的还是我的名字!你要是要弄些脏东西进来,趁早给我滚出去!”园子是安织造建的,可是地契上的确写的是安夫人的名字。
安明儿吓得脸都白了。
安织造一看到旁边站着的安明儿,不禁有些头大,低斥道:“柳韵!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分轻重!在女儿面前还撒泼!”
柳韵。是安夫人的闺名。
安夫人冷笑道:“那你也做下了这等事,女儿可看着呢。正好,小福,你看看你爹,你看清楚你爹是什么人!”
他们两个立刻大吵了一架,几乎要打起来。
安明儿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拉也拉不住安夫人,还被盛怒的安夫人甩到一边,幸好扶住了茶几没有磕到。她心里也急。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安夫人被骂哭了,安明儿立刻也哭了。
最终她没有办法了,跪了下去,爬过去拉住安夫人的衣摆。凄声道:“娘,娘……”
安夫人不愿意伤了女儿,只道:“小福你让开!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安织造拉住安夫人的手,气息也有些不稳:“够了!别闹了!”
安明儿哭着求安夫人:“娘,娘,求您不要这样,您冷静一点好不好。可能有误会……”
碍着女儿,两个人不打了。
安夫人把女儿从地上扶起来,俯身给她拍了拍灰,冷冷地望着安织造,道:“小福,你就当没这个爹。娘带你和小满回娘家去!”
安织造的脸都紫了:“你敢!”
安夫人梗着脖子给他顶回去:“你看我敢不敢!”
眼看又要打起来。安明儿忙挡在安夫人面前,连推带抱地把她拉开了。
安夫人喘着气退了一步,哼着别开脸,不看安织造。
安织造头疼yù裂,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低头看到那个几乎要蜷成一团的人,立马又怒火中烧。
“来人!”
司徒还等在门口不敢走远,这下就立刻带着人进来了。一同进来的还有翡翠等武婢。
安明儿顿时头大,这是干什么?要群殴?
不等安织造开口,安夫人就冷笑道:“想毁灭罪证?门都没有。来人,把这个小贱货给我带下去!看起来!”
安织造不管她,直接转向司徒:“司徒!把府门锁好,所有的女墙都要派人把守。若是让人跑了出去,我拿你是问!”
安夫人要气死了。偏偏司徒和翡翠还同时答应了一声,互相对望了一眼,彼此都有些浓浓的敌意。该拿人的拿人,调派人手的去调派人手。
女儿哭得厉害,安夫人也没了要斗狠的心思,只捧着女儿的脸给她摸了眼泪,低声道:“好孩子,不哭了。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