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切莫逼她。这孩子的xìng子,经不得逼。”
柳睿突然低声道:“其实……您也不是这么不在乎她。”
安织造笑道:“这世上,有哪个父亲是不在乎自己的孩子的?何况她是我第一个孩子……小时候,她娘为她流了多少眼泪。我又怎么可能不把她放在心上。”
柳睿低声道:“可是她不知道。她很怕您。”
安织造低头,手指轻轻摩挲夜光杯角,突然道:“你对她也很好。可是她也不知道,她也不喜欢你。”
“……”姜还是老的辣,心肠还是年纪大的黑。一句话,老黑和小黑就划出了等级。
柳小黑痛定思痛。最终觉得不适宜和老黑闹僵,他想了想,便道:“姑丈,您的生辰就快到了。姑姑不会还没开始cāo持吧?”
“司徒在cāo持。她哪有这个心。”想到这个,安老黑有点郁闷。
柳小黑笑得很神秘:“那姑丈,别说做侄子的不孝敬您。我手里有个好东西,我留着是没用。送给姑丈,说不定能解了姑丈的燃眉之急。”
“……”
柳小黑在安老黑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耳语了一番。
安织造的脸越听越黑。最终却笑了出来,伸手用力拍了一下柳睿的头:“你这混小子。”
柳睿笑了一声,低头摩挲夜光杯:“姑丈,可别忘恩负义。”
安织造严肃地思考了一下,道:“你这小子花花肠子这么多,我家小福可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起码不能再单独出去了。
柳睿脸色大变:“姑丈!”
安织造摆摆手,示意他别吵,只低声道:“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我信你自有分寸。无论如何,小福不容许出一点差池。你若是敢逾矩一步,我必然不饶你。”
柳睿只低头受教,一点也不敢逞强:“我知道。姑丈可以放心。”
两个失意的男人喝了一会子酒。也许是天字包厢的视野实在太好,太迷醉人,也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总之两个人都有了些许醉意。
这天晚上柳睿当然又是孤床寒枕。安织造却不一样了。
安夫人照样跟女儿挤成一团睡。第二天早上起了一个大早,正是神清气爽。
下人已经一排一排地站了,准备伺候女主子梳洗。
安明儿见安夫人已经起了,便唤人进来伺候。
第一对华衣美婢伺候过母女俩洗漱,然后第二对再进来伺候更衣梳头。安夫人还在打哈欠,迷迷糊糊的。
安明儿不禁笑道:“娘昨晚也没有睡好,翻来翻去的,闹腾了一整晚。”
安夫人道:“吵着你了?”
下人拿了镜子来给安明儿照,前后两个手镜,让她看自己的发髻。她笑了一声,低声对身边的人道:“今日不上妆,你们下去吧。”
安夫人点了点头。于是侍女们齐齐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娘,若是心里惦记着,怎么不回藏娇楼去看看?”见四下无人,安明儿才敢依上去,在安夫人耳边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安夫人嗤了一声,道:“我才不惦记着。”
安明儿轻轻摸了摸母亲的手,轻声道:“娘不要这么说,娘不惦记,可是娘也要体恤爹啊。爹可惦记着娘呢。”
安夫人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一回来就跟她先生大吵了一架,为的无非是她迟迟不归的事情。吵得厉害了两夫妻都红了眼。她又一向被宠坏了。心里知道自己不对,也拉不下脸来道歉。便一直僵持着。
这种事情被女儿看在眼里,女儿会怎么想?
何况,安夫人又想到女儿一向怕老爹,只怕她留在女儿这里,女儿的压力也不小。想到自己的孩子,心肠总要软一些。她也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