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意的神色,却露出厌烦的神色,象是在说:"你们这种人发言我们听得多了,毫无意思."直到律师发言完毕,不再耽搁他们了,他们才感到满意.律师发言刚结束,首席枢密官就转身对副检察官说话.谢列宁发言简短而明确,认为要求撤销原判的各种理由都缺乏根据,主张维持原判.于是枢密官又纷纷起立,去开会商议.在议事室里意见有分歧.沃尔夫主张撤销原判.贝了解本案的症结所在,也坚决主张撤销原判,并且根据他的正确理解,给同事们生动地描摹了当时开庭的情景和陪审员们发生误会的经过.尼基丁照例主张严格从事,恪守官样文章,反对撤销原判.这样,本案就取决于斯科沃罗德尼科夫的态度.他主张驳回上诉,主要理由是聂赫留朵夫出于道德要求决定同那个姑娘结婚,实在可恶之极.
斯科沃罗德尼科夫是个唯物主义者,达尔文主义者,认为任何抽象道德的表现,或者更坏一点,任何宗教的表现,不仅是一种恶劣的癫狂,而且是对本人的侮辱.由这个jì nǚ而引起的这场麻烦,再加上替她辩护的名律师和聂赫留朵夫的亲自出庭,在他看来都是可恶之至.他不住把胡子塞到嘴里,做出一脸苦相,天真地装做并不了解本案内情,只不过认为撤销原判理由不足,因此同意首席枢密官意见,不批准本案的上诉.
就这样驳回了上诉.
二十二
"岂有此理!"聂赫留朵夫同收拾好皮包的律师一起走进接待室时说."这个明明白白的案子,他们还要死抠形式,把它驳回.真是岂有此理!"
"这个案子是在原来的法庭上弄糟的."律师说.
"连谢列宁都主张驳回.真是岂有此理!"聂赫留朵夫反复说."现在怎么办呢?"
"向皇上告御状.趁您还在这里,亲自把状子递上去.我来给您起草."
这时候,个头矮小的沃尔夫身穿制服,佩着几枚星章,走进接待室,来到聂赫留朵夫跟前.
"有什么办法呢,亲爱的公爵.充足的理由没有哇."他闭上眼睛,耸耸肩膀说,接着就走开了.
谢列宁也跟着沃尔夫出来了.他从枢密官那里得知他的旧友聂赫留朵夫也在这里.
"哦,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他走到聂赫留朵夫跟前说,嘴唇上露出笑意,但眼睛仍旧显得很忧郁."你来彼得堡我根本不知道."
"你当上了检察官我也不知道......"
"副检察官."谢列宁更正说."你怎么会来枢密院的?"他忧郁而颓丧地瞧着朋友问,"我听说你在彼得堡,可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我是这样到这儿来伸张正义,营救一个无辜判刑的女人."
"哪一个女人?"
"就是刚才裁决的那个案子里的女人."
"啊,玛丝洛娃的案子."谢列宁想起来,说."那个上诉状完全缺乏根据."
"问题不在于上诉状,而在于那个女人没有犯罪,却被判了刑."
谢列宁叹了一口气.
"这很可能,但是......"
"不是可能,而是确实......"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审理那个案子的陪审员.我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犯了错误."
谢列宁沉思起来.
"当时就应该声明呀."他说.
"我声明过了."
"应该把它笔录下来,上诉时一起送上来就好了......"
谢列宁一向公务繁忙,很少参加社jiāo活动,对聂赫留朵夫的风流韵事显然毫无所知.聂赫留朵夫注意到这一点,决定不提他同玛丝洛娃的关系.
"是的,不过就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