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我看您还是到那里问一下吧."
"但我需要见她,越快越好."聂赫留朵夫下巴颤抖着说,感到关键xìng时刻接近了.
"您究竟有什么事一定要见她?"检察官有几分不安地扬起眉毛问.
"因为她没有罪,却判她服苦役.我才是罪魁祸首."聂赫留朵夫颤声说,同时觉得这些话他没有必要说.
"这话怎么说?"检察官问.
"因为我玩弄了她,使她成了现在的情形.要不是我使得她走上歧路,她也不至于受这样的控告了."
"我还是不明白,这事同探监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因为我想跟她去,还要......同她结婚."聂赫留朵夫说.他一讲到这事,眼泪就夺眶而出.
"是吗?原来如此!"检察官说."这倒真是个非常例外的事件.您好象是克拉斯诺彼尔斯克地方自治会的议员,是吗?"检察官问,好象此刻宣布奇怪决定的聂赫留朵夫,他以前听说过似的.
"对不起,我想这事同我的要求没有关系."聂赫留朵夫涨红了脸,怒不可止地回答.
"当然没有."检察官带着隐隐的微笑,若无其事地说,"不过您的愿望太特别太出格了......"
"那么我能获得许可吗?"
"许可?好的,我这就给您打个许可证.请您稍微坐一会儿."
他走到桌子旁边,坐下来,动手写.
"请您坐一会儿."
聂赫留朵夫站着不动.
检察官写好许可证,jiāo给聂赫留朵夫,好奇地望着他.
"我还要声明一下."聂赫留朵夫说,"我不能再参加审讯了."
"这可得向法庭提出正当理由.这一点您一定也知道."
"理由就是,我认为一切审判不仅无益,而且是不道德的."
"噢,原来如此."检察官说时依然带着隐约可辨的微笑,仿佛用这样的笑容表示他熟悉这种意见,并且认为是种可笑的谬论."原来如此,不过您一定明白,我作为法庭检察官,不能同意您的意见.因此我劝您把这事向法庭提出,法庭会处理您的申请,裁定您的理由是不是正当.如果不正当,您就得付出一笔罚款.您去向法庭jiāo涉吧."
"我声明过了,哪儿也不去."聂赫留朵夫生气地说.
"再见."检察官鞠躬说,显然想尽快摆脱这个古怪的来访者.
"刚才来找您的是谁?"聂赫留朵夫一走,就有个法官走进办公室,问检察官.
"是聂赫留朵夫,说实在的,他在克拉斯诺彼尔斯克县自治会上就发表过种种怪论.您倒想想,他是陪审员,竟发现被告中有个女人被判服苦役,他说他玩弄过她,现在打算跟她结婚."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他就是这样对我说的......而且激动得厉害."
"现在的年轻人都有点怪,有点不正常."
"可他已经不太年轻了."
"嘿,老兄,你们那个大名鼎鼎的伊凡申科夫可真把人烦死了.他说呀说呀说个没完,简直叫人受不了."
"干脆制止这种人发言,要不真是十足的扰乱公堂......"
三十六
聂赫留朵夫从检察官那里出来,乘车直奔拘留所.可是那里根本没有玛丝洛娃这个人.所长对聂赫留朵夫说,她准是在老的解犯监狱.聂赫留朵夫就去那里.
玛丝洛娃果然在那里.检察官忘记了,大约六个月以前发生过一次政治案件,宪兵夸大其词,弄得拘留所所有的牢房里都关满大学生.医生.工人.高等女校学生和女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