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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钱使用。那店官人见了问道:“此银何处得来?”天禄道:“此是父亲一个故人送来的。”店官人道:“此人姓甚名谁,现在何处?”天禄恐惊动地方官长,不肯说明,便道:“此人方至,尚未问他姓名,权且将钱五十串付我使用。”店官点头不言,天禄回去了。

    却说这店官人有财有势,专好结jiāo官府,兴害贫民。当日见了天禄两个官宝,心生疑异。却又想到天禄家贫已极,他的亲戚故旧都是贫民,如何有人送他大官宝?若是富贵豪家,他必说出名姓,料此人必是大盗。即来千户衙中,对刘玉龙说出此意。刘千户又知会巡检马守松,即忙换了衣服,扮作客商,带两个亲随,来天锡门首探望,伸头缩脑,令人可恶。见那些将校面貌凶恶,却是平民打扮,有两个喝道:“什么人,还不站开些!”这千户、巡检两个官长,答道:“你是什么人,敢来此地大呼小喊!”这将校大怒,大骂:“好大胆的狗才!”手执马鞭,劈面打来。刘千户、马巡检将鞭子扭住,两下厮打。内中又走出两个将校,将千户、巡检按倒在地,将要动手,二官大叫道:“我是本方千户、巡检也。”将校听了,发一个冷笑,叫声:“弟兄们,快拿绳子来,将两个狗才吊起!”几个亲随道:“尔等是什么人,敢将地方官如此凌辱!”这些将官那里肯答应他。朱天禄在家中,听得外面罗唣,出来看时,认得吊的是二位官长,对众人求饶,众人道:“若是平民,我等还放他,他是地方官,不来伺候也就罢了,还敢在门首摇来摆去!”天禄无可如何,只得进去禀知尉迟恭。尉迟恭道:“我来此处,原不惊动地方,他二人既来,可有手本?”将校道:“他二人民服而来,长在门首观看。小的们再三喝之不去,及至打他,他才说他是地方官府。”尉迟道:“这是何故?”尉迟恭叫将他放了。二官回去,换了公服,各执手本,跪上门来,手下将校,不肯传进。尉迟恭那里晓得?跪了半个时辰,幸天锡出来看见,说个人情,放了回去。二官又差人抬酒席送来,拨衙役伺候不题。

    次日辰巳时候,诸贤相继而至。尉迟恭见众人皆是儒风道貌,鹤发童颜,十分敬重。及祭礼齐全,尉迟同八位贤士,缓步而行。这巡检、千户,也相随在后。到了若虚坟前,排开祭礼,尉迟恭朝服而拜,大哭不止,八贤亦相向而啼。天锡、天禄只得上前相劝,挽尉迟恭回舍。次日,醉月邀尉迟恭同八位贤士,到观音寺设斋,尉迟恭欣然而往。见观音寺山青水秀,十分欢喜。进了佛殿,合掌参拜。醉月盛排斋筵。尉迟恭因说道:“方今圣上爱贤礼士,众位贤士何不出仕为官?”丧吾道:“我等八人,年届年朽,不堪推荐。惟有天锡、天禄,廷臣之子杨琰,三位贤侄,怀才未试,公爷可保举出仕。”天禄说道:“侄儿愿守先人坟墓,叔父只保吾兄为官,愿斯足矣。”尉迟恭点头,对醉月道:“愚弟有圣命在身,不敢久停,今夜我等尽不夜之长,明日清早,愚弟就回县。候西寺工完,吾差人来迎丧吾师,到彼处说法;二来接诸位仁兄,到寺中盘桓数日,就要进京缴旨。”说犹未了,只听得一个老fù人,在寺外叫冤。尉迟恭命从人唤那fù人进来。不知fù人所喊何冤,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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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回 天禄贫受千户职 木兰剑劈白狐精

    却说尉迟恭在寺中,与诸贤作别,忽有一老fù人在寺外叫冤。尉迟恭命从人唤那fù人过来,尉迟恭问道:“你有什么冤枉?”那好人道:“小好人姓沈。因本镇的千户刘老爷生了少爷,雇小fù人的儿媳王氏为rǔ母,至今七年,不见放出,竟纳为偏房。小儿年轻懦弱,无力伸诉。小fù人闻公爷到此,故敢大胆叫屈。”尉迟恭大怒,着人将刘千户唤到,公爷问道:“你为何强占民fù为妾?”刘千户叩首道:“千户并无此事。”公爷叫沈氏出来对证,千户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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