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下就是东京汴梁闯祸的太岁,管闲事的祖宗,天下第一赌徒——赵匡胤。”
二山子闻听“赵匡胤”三个,慌忙双膝跑倒,纳头便拜道:“哎呀!原来是汴梁城的赵公子,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不知公子大驾光临,小人真是有眼无珠……”
赵匡胤道:“不必如此。你既听说过在下,不知道你如今敢不敢随我前往?”
二山子道:“只要有赵公子做主……”
赵匡胤道:“那好。只要你敢去,我就包你有赢无输。咱说走就走!”就罢便大步出了屋门。
二山子和那fù人听了自是高兴。他安慰妻子安心等待,急步追出,带上屋门,和赵匡胤一同,又从原路走回到街上来了。
酸枣岭的夜市,到了这时,看来也冷清多了。路上行人逐渐稀少。有几家客栈已经关门,只从板闼缝隙中露出几丝灯光,大概是掌柜的正在盘存一天的收盈。赵匡胤跟着二山子来到镇子北头。这里是一家山货行,平常收购些山产兽皮之类的东西,实际是朱六爷开设的赌场。这里店门虽已关上,由于人来人往,并不上闩。后屋里却灯火辉煌,而且经常是通宵达旦。他俩来到门前,二山子先停下脚步。赵匡胤抬头稍一打量,低头在二山子耳边咕哝了两句,推开店门,迈步前行,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守门人见二山子跟在后面,并不询问,一味的点头哈腰打着招呼。这时,后屋里正在喝么叫六赌得热闹。那位抽头监赌的朱六爷,自然是居高临下,坐在一旁那高高的太师椅上,轻摇折扇,喜形于色。赵匡胤进来观看了多时,并没有人注意。还是他将拳一抱,大声喊道:“列位兄长,好兴致啊!小弟初来乍到,闻得贵处设宝开局,有心结识高雅,凑凑热闹,不知列位意下如何?”
那群赌徒这才抬起头来。看见进来一位陌生的红脸汉。齐声答道:“使得,使得,快下注吧!”
朱六爷在太师椅上对赵匡胤撒瞥了一眼,把折扇一合,说道:“这位客官,如面善啊!好像在那里见过?”
赵匡胤道:“面善不面善,赌博现兑现,输赢过银子,从不靠脸面。”
朱六爷哼了一声道:“说得好!”
赵匡胤道:“好不好,在手巧,掷下是色子,捞起是元宝。这骰盆,不就是六爷的聚宝盆吧?啊,你说是不是,六爷!”
说得大家哈哈大笑,异口同声,连连称“是”。
朱六爷道:“敢问客官尊姓大名?”
赵匡胤道:“在下姓赵,叫我赵老大就是。”
二山子忙道:“这是我家表兄!”
朱六爷这时才看到二山子又来了,说道:“啊!原来是二山子的表兄,赵大公子,失敬,失敬!二山子恐怕是搬兵来杀回马qiāng的吧?”
赵匡胤道:“不,不只是杀个‘回马qiāng’,我还想‘火烧连营’,来一个连窝端。”
众赌徒勃然大怒,哄声一齐端了起来。还没有叫出声来,只听朱六爷哈哈大笑道:
“哈……好,痛快!赵公子真是快人快语,一眼就看得出是条好汉。那就请吧!”
赵匡胤毫不客气。把手一拱,就在桌旁,挤了个空儿坐下,掏出钱袋往桌上一摞,问道:“列位,我们今天是赌银子,还是赌钱?”
朱六爷道:“纹银、铜钱均可。老规矩,五贯抵一锭。赵公子只管放心注码便了!”
赵匡胤道:“好,我来开。放头看准了。”随手一把将骰子抓在手中。下面几家买上了七八大注。他告过了么,举手过顶,口中念念有词。猛喊了一声:“兜!”六个骰子一齐掷入盆中,只见那骰子在盆中滴溜溜乱转,周围一双双瞪大了的眼睛,好像那木雕鬼头,铁铸神象,眼珠一眨也不眨,一转也不转。最后,当六个骰子停住一刹那,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