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俞敬修午休的时候把rǔ娘叫进来,开了匣子拿了根金簪让rǔ娘去当了,还嘱咐她:“我怕人看见,这才叫了你到屋里来。你千万不可在大爷面前透出音去。若是问起,只说从前还有些积蓄。”
俞敬修睡得迷迷糊糊。有人进来立刻就被惊醒。闵氏的话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心里顿时酸酸的。
如果自己有能力自立门户就好了。
念头一闪而过,他想到了西平侯……
那边费氏正低声向俞夫人回着话:“……照着你的意思,我委婉地跟闵氏说了——只要她生的是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为了孙子的出身,夫人也会把她接回去的。”说到这里。她语气微一顿。
俞夫人看着就有些不耐烦地道:“她难道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那倒不是。”费氏忙笑道,“只是我觉得闵氏也是个聪明人,我说这话的时候她虽然只是静静的听着,却不像是放在了心上似的。”她说着,悄悄地睃了俞夫人一眼,吞吞吐吐地道,“倒是她那个rǔ娘,送我出来的时候话里有话,说什么他们家虽然落魄了,从前也曾锦衣玉食过,那些豪门大院的勾当也不陌生。你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全看谁的手段高明罢了。”
俞夫人勃然大怒,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束妈妈进来禀道:“大nǎinǎi来了!”
费氏忙低眉顺目地退到了一边。
范氏进门,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她。本就苍白的面孔显得更苍白了。
她恭恭敬敬地给俞夫人行了礼,低声道:“这几天珍姐儿身子又有些不好。御医说,是气候变化所至。我就想到了老家南京。那边的春、秋季长,冬、夏季短,若是珍姐儿在南京,这气候引起的病痛多半就会少一些……”她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娘,我想带着珍姐儿回南京住些日子。等珍姐儿大些了,身子养得壮实些了,再来京都,在您膝下承欢。”
“好啊!”俞夫人似笑非笑地道,“要是觉得南京的气候还不适合珍姐儿养病,不如就带着珍姐儿回范家吧?你在范家的时候好好的,嫁到我们家这身体就每况愈下,可见范家的风水养人。这女儿似母,珍姐儿说不定也随了你,到了范家,就百病都没了。”
“娘!”范氏望着俞夫人,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讶与震憾。
俞夫人连茶也懒得端了,直接吩咐束妈妈:“你送少nǎinǎi回去吧!若是少nǎinǎi要回南京,我们这房的人大多都随着我来了京都。老宅子那也没个照应的人,就直接送少nǎinǎi和珍姐儿回范家住些日子吧!等德圃什么时候有空了,再什么时候去接她。”
束妈妈也气范氏不知道进退。
这个时候,夫人在前面挡着大爷,她不仅不和夫人一条心,还要回南京去,把自己撇清了!
因而对范氏也没了往日的尊敬。强拉了她手胳膊:“少nǎinǎi,我送您回去!”
范氏没想到束妈妈敢这样对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人有些呆滞,动作不免就有些迟缓。
有小丫鬟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夫人,夫人。您快去看看吧!老爷在书房突然一下子晕了过去,俞总管让我来告诉你,他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什么!”俞夫人大惊失色,也顾不上范氏了,下了炕,趿着鞋就朝俞阁老的书房跑。
束妈妈想也没想,丢开范氏就跟了过去。
费氏看了范氏一眼,紧跟着束妈妈出了门。
那些丫鬟、婆子就更不用说了,呼啦啦全往俞阁老书房去了。
偌大的房间,刹那间只剩下范氏一个人。
墨篆走了进来。神色间带着几分迟疑:“大nǎinǎi,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范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