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琉璃王既然如此喜好琉璃,还以琉璃为封号,对于杜轩和杜辕手上的那块琉璃挂坠,定然能看出些什么来,杜辕觉得她说的有理,便将两块琉璃挂坠都带在了身上。
“有什么事就爽快些说,我能帮的,自然不会推脱。你这副样子,可当真让我小瞧你。”
琉璃王斜了杜辕一眼道。
杜辕摇头苦笑,从袖袋里取出了一个福袋,将那两枚一模一样的琉璃挂坠摆在了琉璃王面前,“还请王爷帮我相看相看这两枚挂坠,看看能不能瞧出什么来。”
尽管杜轩和杜辕的身份已经在苏伊尔纳初次见面时便已确认,可一旦楼兰朝中有人再次提及立储之事,苏伊尔纳必定会将杜轩和杜辕的身份摆到明面上来,到那时,该如何证明两人的身份,就需要很多的证据。
杜轩和杜辕手上除了这两个琉璃挂坠,那块当做襁褓的深紫色锦缎,以及那块写了杜辕生辰八字的素白色锦帕,再无他物。
而这些东西,都很容易被人说是有意为之,所以,杜轩和杜辕一直在寻找能真正证实他们身份的人,或是物件。
目光盯着那两块琉璃挂坠,琉璃王面色轻变。
他的神色落在杜轩和杜辕眼中,两人心中都是一跳。
再回过头去,琉璃王已经将两个挂坠拿起来放在了手心上。
“这是玉琉璃……”
喃喃的说着,琉璃王在手心里翻转着这两个挂坠,看向杜轩和杜辕的神色愈发严肃起来。
方才第一眼看见杜轩,琉璃王以为杜辕用什么法子将在皇宫中的苏伊尔纳给诳了来,可只一瞬他就冷静下来了。
逍遥公子与陛下是孪生姐弟的事虽然在楼兰国中传播极广,可未经皇室认同,苏伊尔纳是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出现的,再加上杜轩和杜辕身材颀长,苏伊尔纳却是个温婉窈窕的女子,只身高上面,三人便很好分辨。
此刻,看到这两块琉璃挂坠,即便是不问朝事的琉璃王,也险些要确认他们的身份了。
可是他知道,这样的话是不可以乱说的,否则,一旦引起什么麻烦,太后也好,腾摩多及其党羽也罢,都不会放过自己。
画舫内起舞的姬妾早在杜辕拿出琉璃挂坠以前便都被琉璃王挥退了,此刻,空旷的画舫,在周遭的繁华热闹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回想着这两块琉璃的来历,琉璃王的声音有些飘渺,“先帝是个xìng情很随和的人,闲余时,常召我们几个人进宫小酌几杯。先帝薨逝前,太后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知晓太后肚里的会是楼兰下一任的储君,先帝有些落寞,说自己不能看到孩子出世了。”
“他说想给孩子留点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将来想起他这个当父亲的来,也好有个念想,所以,便想刻两枚印章。可他那时也只能勉强提起笔来批阅奏章,哪里还能拿起刻刀来雕刻印章?所以,我便出了个主意,说打磨两个挂坠,还是轻而易举的。”
“先帝嫌玉石太过呆笨,金银又太过俗气,所以,我便捧了几块琉璃石给他,最后,他挑中了这一块玉琉璃。”
“整整一个多月,只要是清醒的时候,他都在磨这两个挂坠,终于在咽气前制好,jiāo给了太后。当然,知晓先帝做了这对物件的人,除了先帝身边伺候的人,便是太后和我了。那时,我还在好奇,先帝为什么会做两个,我以为,他要把一个戴在自己身上,另一个留给将来出世的孩子。”
“后来,陛下出生,被立为皇太女,周岁后,登基为帝。抓周宴上,琳琅满目的东西,我却唯独没瞧见这琉璃挂坠,我以为,是太后不想让旁人瞧见这挂坠,所以,便未曾往深处想过,不曾想,竟是落在了你们手中。”
说着,琉璃王轻叹了口气,将两个挂坠装回福袋,递还给了杜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