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本就有些气恼,被白璎珞这一激,脸色愈发不好看。
一脸不情愿的抱拳冲白璎珞行了一礼,项管家转身出了门。
想着酒醉的杜轩还在东厢房,白璎珞不放心,跟着项管家的脚步朝外走,打算将他送出怡心苑的门。
一行人刚下了石阶,便听得东厢房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仔细辨认,倒似是有人在咳嗽,紧接着,哗啦啦的发出了一声巨响。
不过,只一声,就再没了动静。
望着黑黝黝的东厢房,项管家的唇边,泛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杜夫人,就奴才得知,这状元府里,只有杜大人和夫人两位主子吧?”
早在听见响动的时候,白璎珞的心里便一沉,此刻见项管家怀疑起来,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一愣神的当空,项管家已转身朝东厢房而去。
“且慢……”
冷喝了一声,看着顿住身形回头朝自己看来的项管家,白璎珞沉着脸问道:“怎么?你还打算搜我状元府不成?”
“奴才不敢……”
堆着笑,项管家应道:“奴才是为了杜大人和杜夫人好,还望夫人能够谅解。要知道,公主府跑了要犯,一墙之隔的状元府,首当其冲便是要搜查的,便是顺天府来了,怕是也会如此,夫人以为呢?”
见他如此狡辩,白璎珞不怒反笑,“顺天府尹若是在此,我自然不会多说一句。可你,没这个资格?想搜我状元府?可以,回去公主面前讨一张手谕来,否则,你胆敢在此放肆,我就是告到御前,也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当我状元府和靖安侯府的人都是好欺负的吗?”
白璎珞抬出了靖安侯府,项管家的面色顿时有些忌惮起来。
可想到白璎珞这般阻拦,那屋里定然有什么蹊跷,等到自己请来了手谕,兴许一切都迟了,项管家心一横,冷笑着应道:“奴才虽没有公主的手谕,口谕却是有的,杜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等奴才搜完了,跟奴才回一趟公主府,到了公主面前,杜夫人自然会有分晓。不过,您若是有意阻拦,放跑了要犯,到时候,不知道状元府和靖安侯府,又是否担当得起。”
说罢,项管家不管不顾的朝前走了几步,伸手大力的推开了门。
白璎珞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边,却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抬脚跟了上去。
门内一片狼藉,还有人低声的长呼短叹着。
听出那声音是随远的,白璎珞心内一动,吩咐了小丫鬟点亮了屋里的灯火。
眼前,是一片被推翻的书架,架子上的书倒了一地,一把长凳也被压在书架下。
一旁,煤油灯打翻在地,而随远,正抱着腿低声叹着,身子也蜷成了一只虾子,脸色更是憋得通红。
“随远,你在干什么?”
回头看了一眼流莺,让她过去扶随远起来,白璎珞厉声问着,声音中,有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抖。
“夫人,小的知道错了,您别责罚小的。”
见白璎珞带来了一群人,随远顾不得呼痛,忙起身跪倒告起了罪,眼看被打翻的油灯上燃起了火苗,临近的一本书都被点着了,随远顾不得许多,甩着袖子拍打起来,脸上的哭丧之色也愈发明显。
“到底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你不在自己屋里歇着,跑书房来做什么?”
白璎珞问道。
将烧损了一半的书捧在手里,随远低声说道:“您吩咐奴才一直跟在公子身边,方才公子睡了,奴才是打算回去的,可白日里公子jiāo代小的,说有一本《四库通史》明儿要带去翰林院用,奴才怕明儿一早忘了,就点着灯进来找,不成想,踩翻了凳子。”
说着,随远都快哭了,“夫人,小的不是故意的。”
随远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