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纹丝未动,他抬眼看着白璎珞,有些犹疑的问道:“他的身上,可有什么信物?”
一句话,白璎珞顿时反应过来白义的来意了。
“你师父来信了?”
见白义点了点头,白璎珞走到屏风后,从脖子上解下了那枚琉璃挂坠儿。
自打杜轩将这枚挂坠当做定情信物送给白璎珞,她便一直贴身带着,从未取下来过。
攥在手心里,白璎珞出来走到白义面前,摊在了手掌上。
一双眸子,因为氤氲起的水光,而变得愈发明亮璀璨,白义似是哽咽了一下。
动作轻缓的将手探入衣襟,白义再伸开手,手里,便也是一个琉璃挂坠。
只不过,白义手里的穿着红丝线,而白璎珞手里的那个,则被她细细密密的缠了一圈金丝线,而那琉璃挂坠,却是一模一样,在摇摆的火苗中,显得愈发流光溢彩,如一滴饱满莹润的水滴掬在掌心里。
“你师父可说了旁的?”
心中也有些难以自制的激动,白璎珞将挂坠收好,抬眼看着白义问道。
“除了生辰八字和这个挂坠,师父再未说旁的,我估摸着,他也不知道内里的详情。所以,一旦出了公主府,我首先要做的,便是回漠北寻到师父,仔细问问他当年的情形。不过,如今,只凭这枚挂坠,我想,已经能确定我们的关系了。”
说着,白义的喉头又轻微的动了一下。
“我知道,等他酒醒了,我会告诉他,你快回去吧,这儿不宜久留。”
白璎珞关切的说道。
知晓白义和杜轩是孪生兄弟,白璎珞对白义的感觉,便又亲厚了一分。
“好,那我改日再来。这枚挂坠,便先放在你这里。”
将手里的挂坠递给白璎珞,白义颔首一笑,脚步轻快的朝外走去。
一行人刚出了东厢房的门,院门被叩响,守门的小厮有些惊慌失措的进来回话道:“夫人,公主府的管家带着人不管不顾的冲进来了,管家和老伯拦都拦不住。他们说去后院找什么,管家在外头周旋呢,您快进屋吧,莫冲撞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白璎珞脸色大变。
“他们既然这么来势汹汹,定是抓住了你的把柄,你这会儿从后院过去,兴许他们正守株待兔的在那儿等你呢。”
白璎珞回头冲白义道。
眉头轻锁,白义点了点头,抬头打量起四周的房屋来,可是此刻若是跳上屋顶,那些人必定一眼就看见了,白义有些犹豫的愣在了当地。
“你跟我来……”
白璎珞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只见过白璎珞几次,对这个女子,白义的心里,一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是靖安侯府的小姐,自小父母早逝,换做旁人家,定是个胆小如鼠没有什么主见的娇小姐,可初次遇见她的那个夜里,除了第一眼的惊慌,她却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当机立断的吩咐了丫鬟带他去躲起来不说,还顺利的避过了公主府管家的搜寻。
后来的几次,她总是温柔的坐在杜轩身边,静静的听他们说话,可每每开口,都是一语中的,说出来的话,也都让人不可忽视。
娴静,温柔,果断,甚至还有些……气魄。
想到这个词的时候,白义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可此刻,明知道公主府那帮来人定然有十足的把握能抓住自己,她却仍旧没有退缩的要帮自己。
白义的心里,有些感动,更多的,却是那丝对亲人的期盼。
不做多想,白义抬脚跟上,转瞬,就进了内屋。
屋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酒气,流苏还抓了一把香末放在了墙角的铜炉里,酒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