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担被压得颤巍巍的,让人怀疑下一瞬扁担就会断了。
坛子落地,坛底撞在青石板地上,顿时发出闷闷的响声,而酒香却从盖得不甚严密的酒盖缝隙里丝丝缕缕的飘出来,让人闻着精神一震。
“好酒,没有二十年,总也有十五年,赤骥兄好巧的心思。”
这么大的酒坛,赤骥又这样轻而易举的就吩咐下人抬来和自己对饮,想必公主府还有许多,而从漠北将这酒水运来,不止要有功夫,还要有这闲情雅致,当即,杜轩毫不掩饰的赞了起来。
被杜轩称兄,赤骥显得很高兴,从小厮手里接过酒提子擦拭干净,揭开盖子舀了些许。
放至鼻前深嗅了一口,赤骥咂舌的叹道:“看样子今儿把这坛子酒起出来正合适,酒香怡人啊。”
得意的摇头晃着,赤骥一点儿不客气的抬头看着白璎珞道:“夫人有孕在身,便不用作陪了,赤骥与杜贤弟怕是要一醉方休的,夫人请自便。”
杜轩不是那没分寸的人,所以,白璎珞丝毫不担心他会因为喝酒而误了第二日的差事,回头看了他一眼,白璎珞带着丫鬟退下了,只吩咐随远侍候在一旁。
桌上早已摆好了各式菜肴,便连原本备好的几个白玉瓷杯,也被赤骥说太扫兴而换上了青瓷碗,斟满一碗酒水,香气扑鼻,一时间,便连不好杯中之物的杜轩,也似是有些跃跃yù试的兴奋了。
“赤骥满饮此杯以示诚意,贤弟随意。”
举起酒杯,赤骥豪气的说完,痛快的饮完了碗里的酒水,临了,还将碗翻转过来以示自己喝完了。
杜轩仰头哈哈大笑,一举杯随着他饮尽了一杯酒。
“痛快,看来贤弟并不像翰林院的那些酸腐一般,果真是xìng情中人,赤骥没有看错人啊。”
说着,赤骥提起酒提子,将两人的酒碗再度斟满。
不一会儿,小书房里便酒香四溢,连站在门内伺候的随远都觉得自己快要醉倒了。
怡心苑内屋,白璎珞径自用了晚膳,斜倚在暖炕上看起了书,丝毫不为杜轩的处境担心。
原本心中还在猜测那个白义的身份,可如今,白璎珞全然不似昨日那般患得患失了。
赤骥的出现,让白璎珞意识到,兴许,她不用那么着急,缓一缓,跟着赤骥的步伐朝前走,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
如是想着,白璎珞的心里便平和了许多,不似从前那么急切。
直等到二更的更鼓都敲响了,杜轩才有些微醺的回来。
刚坐下,就忙不迭的唤了随远来,让他带两个身强力壮的下人去把那坛花雕埋在树下,一定记得要封好,别埋坏了。
“赤骥将那坛酒送给你了?”
那坛酒,两个人畅快痛饮,怎么也要喝三五个月,见杜轩如此宝贝,白璎珞笑着问道。
笑了笑,杜轩打了个酒嗝道:“果真是好酒,好酒啊……只可惜,是他的酒,要不然,我定要带些回侯府去和大哥他们喝,痛快。”
难得见杜轩这般开怀,白璎珞也跟着高兴,一边端了醒酒汤给他喝,一边吩咐了流苏几人准备热水。
丫鬟们各自去忙,杜轩神秘兮兮的对白璎珞说道:“原本,我以为那赤骥是倾城公主从旁处寻来的清倌,不成想,他竟是漠北时家的人,可惜啊……”
“时家?”
白璎珞惊呼。
时家是漠北的世家大族,便是在京城里提起来,也人尽皆知,只因为时家出过两位帝师,三位镇国大将军。
不过,到了先帝时,时家老太爷却带着儿孙尽数退居漠北,这么多年不问朝事。
关于时家,什么样的传闻都有,可也正因为如此,远居漠北的时家,成为神秘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