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也罢,无论谁搬进承欢居,都不是白璎珞想看见的,毕竟,承欢居空在那里,对她而言还是个念想,逢年过节想念父母的时候,她还可以去那儿坐一会儿,可是,一旦他们哪一房搬进去,自此以后,三房怕是更要从靖安侯府众人的记忆中消失了。
深吸了几口气,白璎珞态度坚决的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吧,终归,能争取的,我就要放手一搏。”
白璎珞话语中暗含的意思,沉香三人自然都是明白的。
“小姐,奴婢觉得,如今看起来老侯爷握着决定权,可是,世子和大夫人那儿,咱们不妨也多花些心思,他们若肯说一句话,老侯爷和老太太定然也会考虑一二的。”
沉香在白老太太身边服侍多年,自然也清楚白老侯爷和白老太太的xìng子。
当即,白璎珞满眼赞许的冲沉香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二伯父和四叔与大伯父是亲兄弟,两不相帮,则谁都不得罪,大伯父和大伯母,也正是存了这样和稀泥的态度。不过,我听说,昨日大伯母生了好大一通气?”
原本还不清楚为什么,可经过了昨夜庆安堂正屋里薛氏和二夫人暗潮汹涌的模样,今日,那些事情早已在侯府传遍了,沉香几人哪里有打听不来的?
当即,流莺嘴快的说了薛氏请道长进府,却是二房借那道士的口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就这么被二夫人摆了一道的事。
白璎珞眼睛一亮,“既如此,大伯母面子上做出了一副两不相帮的模样,心里,定然有了疙瘩,决计不想让二房住进承欢居咯?”
沉香三人点了点头。
托着腮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白璎珞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一时间,却也没什么好的法子,只得黯然的说了句“走一步看一步吧”,就起身带着丫鬟去了庆安堂。
“珞姐儿,过来祖母身边坐。”
进了屋,离晚膳时辰尚早,内屋里便唯有白老太太斜倚在软榻上,而赵妈妈坐在脚边的小杌子上陪着说话,白老太太冲白璎珞招了招手。
“祖母,瞧着您脸色不好呢,昨夜又没睡好吗?”
仔细的打量了一眼白老太太有些暗黄的脸色,白璎珞皱巴着小脸问道。
而白老太太,显然对孙女儿的这个表情极为受用,当即就露出了一抹笑容,轻声叹道:“人老了,便不像你们小孩儿一般那么多瞌睡了,将养几日就好了。”
“祖母,那我给您捏捏头吧。”
白璎珞撸起袖子将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来,包在丝帕里压在了白老太太的软枕下,一边抬腿跪在了软榻上。
一看便是平日里常做的,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
白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愈发柔和,翻了个身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轻轻的合上了眼睛。
另一边,白璎珞动作轻柔的将白老太太额头上的抹额取下来,又摘下了她头上的几支珠钗,方找寻好了几个穴位,慢慢的按捏起来。
似是不大的会儿功夫,白老太太便发出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白璎珞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舒心的笑容。
待到白老太太再醒来,身子一侧,白璎珞正左手捧着一个绣绷,右手飞针走线的绣着,少女微微低垂着头,夕阳的柔和光芒从窗户里倾洒进来,落在她的身上,投shè/出了一抹淡雅静好的安然。
“祖母,您醒了?”
回头看到白老太太盯着自己看,白璎珞放下手里的绣活,扶着她坐起身,又转身走到锦桌前,沏了一碗温茶端了过来。
“人常说,女儿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古人诚不欺我。”
笑呵呵的说着,白老太太饮了几口茶,放下茶碗拿起了白璎珞绣了一半的绣活,“这是你的帕子?”
帕子上正绣着一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