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或窃窃私语,她却捧了书在看。我无意中瞥见她——一个陌生的姑娘,就被她宁静的气质吸引了,盯住她看了半天。从她身上,使人想到,我们也曾有过的大学时代,一般的无牵无挂,一般的纯真任xìng,一般的充满种种切实和不切实的幻想,以为将来的整个世界都属于自己。
“一个文静的女孩。”我想。但她却不总是文静。那天中午,一个女孩子忽而bào发的大笑搅扰着我的安宁。我不无烦恼地寻到门口,推门一看,竟是她,和几个男孩子正兴致地说着什么,梳着披肩长发,穿着合体、修长的牛仔裤。我悄悄地退了回来,对她原有的好感打消了心理的烦恼。心想,这女孩子,也会大笑呢,笑起来长长的眼睛月牙似的弯着,也相当甜呢。她们毕竟洒脱、奔放得多。
但是她死了。连同她的宁静,连同她的笑。她如果不死,还会看很多的书吧?她是学日语的,学得挺不错。她还会跑很多地方,去陪外宾,去拍片子吧?将来,她也许会有一番大作为,也许会成为许多勤恳、默默工作的人们中的一个。
她会结婚,和一个相当不错的青年,对这一点,我是很以为是的。我曾动过想把她介绍给自己认识的什么人的念头。因为她的洒脱、她的文静和甜甜的笑,还有她那令人羡慕的职业,都是男孩子们喜欢的。
她会成为好妻子好母亲。她会用女xìng的手安排他们的小窝,会有彩色的窗帘,“吱呀”的童车,还会有一个精致的小书架,书架上不但有日语书,还会有烹调、缝纫、卫生、旅游的书,还会有文学名著。
她会有漂亮的小宝宝。她会尽心尽意地照顾他(她),把孩子带得结结实实,打扮得可心可意。
以后,她也会成熟起来。会尝到生活给予的一切,她会为甜美而微笑,会为伤心而流泪,会为烦恼而烦恼,会为不屑而不屑,会为应得的利益而争吵,会为值得奉献的去奉献……只是她却死了。就在那一瞬间,一切都在她二十三岁凝固了。火化那天,是星期六,也正是她第二十三个生日。正是最美好的年龄,正是在一切都向她展示着眩目光彩的年龄,她跨入了另一个世界。
她失去的太多太多。每念及此,心里总有些怅然。
在她失去的一切面前,每个人生活的缺憾也都是能够忍耐的了。而只有更珍惜生活,更努力工作,也才能拭去心里那份怅然的吧——我想。
小白桦
《行为科学研究》
王启良
每当秋天来临时,大家开始谈论说,大自然中许多事物安排得不尽如人意,我们的严冬太长,太久,夏天比冬天短得太多,而春天又一闪而过。
一个15岁的小男孩,护林人的孙子瓦尼亚·玛丽亚文很喜欢我们的谈话。他常到我们村中来,有时带一筐白蘑菇,有时跑来就是做客,听听谈话,谈谈《环球》杂志。
有一天,瓦尼亚带来一棵连根挖出来的小白桦。
“这是送给您的礼品,”他说着验红了,“把它栽到木箱里,放在暖和房间里,它一冬天都是绿的。”
“你为什么挖它呢?怪人!”鲁维姆问道。
“您不是说,您惋惜夏天短嘛,现在您在冬天里也可以年见夏天了。”瓦尼亚回答说。
我们从板棚里找出一只木箱,把它装满了土,把小白桦移了进去。箱子放在最暖、最亮的房间里靠近窗户的地方。过了一天,小白桦耷拉下的枝条又挺了起来,显得欢快无比,甚至它那些叶子当风儿吹进屋里时也欢快地喧嚣起来。
园中秋天已经到来,然而我们的小白桦的叶子仍然是绿的、艳的,我们没有看到它有什么枯萎的迹象。
夜晚,不知不觉初寒降临,清晨5点左右我醒来。
我穿上衣服,走进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