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还能不能有补救的方法。”
“事已至此,连死刑都判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林芳洲摇了摇头,但同时她突然又想道:假如我告诉那杨仲德,我实际是个女人,那句玩笑就不会那么致命了吧?
她正有些高兴,再转念一想,变作女人,那杨仲德就肯轻饶她?一定就要流放了。她现在身带重伤,假如流放,只怕这条命还是要断送。
林芳洲仰头叹道,“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王大刀:“小元宝呢?”
“他出门进货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也太巧了。”王大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道,“我去看看能不能给你带点yào回来。”
“多谢王捕头。”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王大刀摇头叹气,又道,“我看你这手应该是骨折了,若不及时复位,往后只怕会废掉。可惜我若带郎中来给你接骨,怕招那杨太爷反感,更有大麻烦。”
林芳洲凄凄然一笑,“无所谓了,反正我要死了。”
王大刀不忍看她,匆匆离去了。
夜里,林芳洲疼得睡不着觉,睁着眼睛发呆。这牢房里只有一个小天窗,比脸盆还小,怕只有能缩骨的人才有机会从这里钻出去。
林芳洲早断了求生的念头,只是看着那天窗发呆,心里想着小元宝到哪里了,也不知她与他还能不能见上最后一面。
所思所想,全是悲苦不能言。
天窗上突然落了一只鸟,林芳洲眼睛一亮,惊道:“九万?”
九万冲下来,落在她身边。它似乎在等着她像往常那样抚摸它,然而她已经不能抬手了。
林芳洲苦笑道:“九万,我摸不了你了。”
九万咕咕叫了两声。
林芳洲心一酸,又流下眼泪。她这辈子的眼泪大概都在今天流光了。她对九万说道:“九万,你若能听懂我的话,就去找小元宝吧,叫他快点回来,回来和我见最后一面,我有话要嘱咐他呢。你快去找他!”
九万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听懂了,翅膀一抬,又飞了出去。
……
小元宝一行人坐着马车走到江州地界时,遇到大雨连绵,他们走不了路,停了一天,晚上便在江州的客栈休息。
次日一早打点停当正打算继续上路,小元宝听到熟悉的叫声,他抬头四下寻找,立刻发现枝头上落着的九万。
他有些奇怪,“九万?你怎么来了?”
九万飞下来,落在马车顶上,一边逡巡一边叫着,看起来很着急。
小元宝脸色一变:“我家中可能出事了。”
同行人奇怪道:“单从这鸟叫,何以看出家中有事?”
“这猫头鹰是我家养的,若非有事,它定不会追我到这里。”
那人觉得很新奇,想问问猫头鹰怎么养,见小元宝心急如焚的样子,他又不好问,只是说道:“如此,要不你先让伙计回家看看?”
“不用,我亲自回去。”
“啊?你买卖不做了?”
“不做了。”
小元宝跟同行人借了一匹脚力最好的马,他把九万放进怀里,翻身上马,抱拳与各位道了别,接着一夹马腹,走了。
九万累了一夜,身体在他怀里,缩着爪子,只露出一个脑袋,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小元宝突然很庆幸他们来时乘的是马车,走得不算快,更庆幸昨日下了一天的雨,耽误了行程,因此他此刻离得永州并不太远,死命地快马加鞭,一天也到了。
傍晚赶在关城门之前,小元宝进了城,进城后直奔家中,却见家中房门大开但没有人,且有被翻过的痕迹。他心中一沉,立刻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