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雨,今天刚摘的,新鲜得滴水。”
林芳洲又买了两朵花,一朵红的山茶,一朵白的玉兰。
婆婆把凉浆和花都放好,接着对林芳洲说,“我前两天看到临县那说媒的张婆子,她说临县的张大官人家有个小女儿,今年才十四岁,出落得……啧啧啧,嫩葱一般……女红做的很好,又孝顺。”
林芳问道,“是要给我说亲吗?”
噗嗤——婆婆笑了。
林芳洲有些尴尬。
婆婆也有些尴尬,掩了掩嘴角,道,“姑娘才十四岁呢,比你小太多,怕不对你的脾气。那张婆子,和我打听的是你兄弟。”
林芳洲了然,点点头道,“行,我问问他的意思。不是我吹牛啊——给我兄弟说亲的太多了,要踏破门槛了呢,只是这小子脾气拧得很,也不知怎的,这个也不愿那个也不要。”
婆婆劝道,“他是个年轻人,脸皮薄,你是他哥哥,长兄如父,该给他做主,不能由着他xìng子来。”
林芳洲点头称是。
婆婆走后,林芳洲端碗喝了口凉浆。那凉浆是用米汤发酵所制,又酸又甜,十分爽口。林芳洲喝得美滋滋,又拈起那多山茶花,往头上一chā。
小元宝扭头看了林芳洲一眼,但见林芳洲头上簪红花,正笑吟吟地望着他,那一瞬间他看着她的笑脸,只觉精神摇dàng,一支暗器就这么打偏了。
他不再练功,走过来坐在她旁边。
林芳洲递给他一方擦汗的帕子,他没有接,而是凑过头来等着她来帮他擦。
她直接把帕子扔在他脸上,“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没有撒娇。”小元宝拿下那帕子,自顾自慢慢擦汗。一边擦汗,他一边问道,“美玉娘子是谁?”
他耳力很好,方才她与路人jiāo谈,他都听到了。
林芳洲说,“小孩子不要瞎打听。”
“我已不是小孩子了。”
“是呢,该成亲的人了,我说小元宝——”
他突然打断她,“你不要再叫我小元宝了,我已经长大了。”
“那叫你什么?大元宝?”
他低下头,林芳洲只看到他轻轻牵起的嘴角,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林芳洲问道,“你笑什么笑?可是又在憋什么坏水?”
“没有。”
林芳洲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红山茶,“好看吗?”
他认真地盯着她,轻声答道,“好看。”
“来,你也戴上。”林芳洲说着,把白玉兰递给他。
“不戴。”
“来啊戴上,戴上给我看看。”
“不戴。”
“来,哥哥帮你戴。”林芳洲笑嘻嘻的,一把抓住他,揽着他的肩膀将他拉过来,他也不躲,任由她胡闹,最后她一手按着他的脑袋,把玉兰花簪在他的髻上。
“无聊。”他说着,坐直身体,装作漫不在意的样子,脸庞耳后却微微发烫。他有些心虚,连忙用手扇着风,“有点热。”
然后低头看到桌上喝剩的半碗凉浆,他也不嫌她,端起凉浆喝了一大口。
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娘子走过去,林芳洲看着那小娘子,yín笑着哼起了歌,歌词道:“傻俊角,我的哥,和块黄泥儿捏咱两个。
捏一个儿你,捏一个儿我,
捏的来一似活托,
捏的来同床上歇卧。
将泥人儿摔碎,着水儿重和过。
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
哥哥身上也有妹妹,妹妹身上也有哥哥。”【注1】小娘子羞得满面通红,脚步加快,逃似的一溜烟走了。
林芳洲还要再唱一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