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来的吧,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小官人教我们识字呢!还教了算术!”
两个中年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高瘦中年人问:“小官人是谁?”
棉农说:“小官人是我们今年刚来的县令,本领大着呢!”他一脸自豪,仿佛在夸自个儿一样。
矮胖中年人说:“县令教你们识字?教你们算术?他不用处理县衙的事?”
棉农说:“县衙哪有什么事啊,小官人本领那么大,很快就忙完啦。再说了,谁要敢不听小官人的话,准被乡亲们先教训了,哪用小官人操心!”
高瘦中年人听不下去了:“敢情你们这个小官人还真有通天的本事了?”
棉农见高手中年人语气不善,也不乐意了,没再搭理他们,继续拿棍子在地上练字。
两个中年人自讨没趣,接着往前走。高瘦中年人不信邪,又找几个棉农说话。这些棉农不是在背算术,就是在丈量土地,见他们衣着不凡也不畏怯,大大方方地与他们聊起天来。
高瘦中年人说:“我服气啊,我服气了。这位驸马爷才到这边多久来着?居然能被这么多人赞不绝口。”
矮胖中年人说:“那是当然的,你也不看看这位小状元在京城名气多大,在京城那种吃人的地方都能轻松出头,能耐能小吗?”
高瘦中年人说:“本来我们是去投靠老朋友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矮胖中年人说:“我也改变主意了。”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像马后炮,他又补上一句,“我准备在这边多住几天,要是这些人夸得不假,那我不仅要改变主意,我还要给别的老朋友写信。”
高瘦中年人说:“我也住,我也写!”
矮胖中年人说:“快哉,快哉,走,喝酒去!”
谢则安并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截了别人的胡,他和晏宁公主回到县衙中时,忽听一声洪亮的笑声从里头传来。
谢则安心中一喜,快步迎上前:“燕大哥!”
竟是阔别已久的燕冲。
燕冲张开手臂给了谢则安一个大大的拥抱:“三郎,我知道你不能擅离任地,所以我特意腾出空来看你!”
谢则安重重地回抱燕冲,问道:“祖父他们可好?”
燕冲说:“好得不得了,你祖父一顿饭还能吃三大碗,比我还能吃!”
谢则安说:“能吃是好事。”
兄弟俩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当下着人送上几坛美酒,相对而坐,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等到夜色阑珊,燕冲忽然说:“西夏虽然称臣了,可终归是一大隐患,我们想要重新掌握西行要道,必须让他们更服帖点才行。”
谢则安说:“听燕大哥你这说法,恐怕不仅想他们服帖,还想把西夏变成西夏府。”
燕冲说:“那本来就是我们的疆土!”他望着谢则安,“如果我说我确实想,三郎你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谢则安说:“还是老办法,不过内容变一变。”
燕冲不耻下问:“怎么变?”
谢则安说:“我在这边种棉花,棉花这东西,第一茬收成好,第二年再种,收成会变差,第三年?说不定根本不结棉花了……”他顿了顿,“以棉花为中心,三年就可以把它本来就摇摇欲坠的经济弄垮。到时他们的地里种满了棉花,棉花收成越来越少,价格越来越低,而他们要吃粮食却只能高价向我们买……”
燕冲眉头一跳。
与谢则安书信往来是一回事,真正面对面听谢则安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的计策,燕冲还是有些接受不来。
他说道:“三郎,真不知道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
谢则安说:“我负责动动嘴皮子而已,要落实还得靠燕